印绣绣看着这个红双喜,眼角抽抽了好久。
特别是这玩意还放在她和“赵爱国”中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凑一对儿了呢。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身边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竟然染上了一道如月如竹的气质,若不是壳子里装得是个姑娘,好像还真算得上良人。
也许是自知这花式不太对,没等别人开口,王馥蔷已经嘤嘤呜呜地示起弱来。
“嘤,我不会剪嘛~这剪刀上面都是锈,又钝又难用,能剪出来就不错了,你该夸夸我的!”
印绣绣被打断了思绪,又听到她这一通甩锅,于是面无表情地直接抬手,将陈墨刚剪好的窗花摊开放在她面前。
“学学人家,小男生都比你手巧。”
而后她又扭头问向身边的陈墨,“你剪的这个,呃……小老鼠,有什么寓意吗?”
“……”陈墨他沉默了。
“老板娘,说来你可能不信,这其实是只小狗。”
“小狗?”印绣绣有些狐疑地将窗花拎起来,左转右转看了半天,总算分清了狗鼻子狗眼。
“可是过完这几天就是猪年了,你剪一只这么抽象的狗做什么?”
陈墨没懂“抽象”二字的意思,但想来大概是说这剪纸为貌丑之像,便也没多问,只是羞愧地低着头道:“因为我只会这个……”
这话有点耳熟,印绣绣和王馥蔷看看他,再扭头看向裴允。
“你们串过供了?”
“没有没有!”陈墨慌忙摆手,“只是去岁忙年之时在家看过家母剪纸而已。”
王富强有些佩服:“看过一次就能剪成这样了?”
“嗯,”陈墨有些害羞道:“可惜当时只看了半程,所以有些地方处理得不妥,这才将它做得如此、丑像?”
王富强发出真诚的赞叹:“好厉害啊……”
同样是剪纸,别人看一半就能剪得像模像样,自己那个红双喜不光看了好多遍,小时候还亲自动手剪过很多个,现在依旧试了这么多次才能剪出一个来。
不愧是能登上天子庙堂的古代顶级书生,恐怖如斯……
但是再恐怖,他现在也无法凭空剪出猪年的窗花来,剪不出来也就意味着此时此刻他们还是得考虑外出购买。
只是陈墨自觉这购买的因由落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上,便主动承担下了前去购买的任务。
只是他刚刚拿上银子走出店门,便发现门前的地上放了一卷细草绳捆着的纸张。
将其拿进店内拆开一看,里面有钟馗像、门神像、福字头,以及一摞精致漂亮的新春窗花。
这捆纸张像是算好了时间出现的一般,将印绣绣几人店中尚未准备好的东西都包全了,只有她们已经写好的春联没有含于其中。
印绣绣走出店外左右看看,店前的积雪平整光洁,只有一串很浅的脚印,是她从邻家商铺里回来的时候自己踩出来的。
可她回来之前,并没有看到门口有这么大一摞纸啊?
听完她的疑惑,裴允摸了摸包在最外层的纸张,虽然有些凉,但并没有什么潮气,也不像是在雪中放了很久的样子。
他又将阿信叫出来,问过有没有看到屋外送纸之人,答案亦是未曾。
那就很奇怪了。
他将几张纸交给阿信,让他拿去验一验上头是否有什么毒剂,而后坐下沏了壶茶,一边缓缓斟着,一边意有所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