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如果留在这里,两边就都是敌人,若他出去,至少修罗会短暂地成为他的后盾。
这样想着,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拉开房门。
开门之前,裴允冷不丁的提醒道:
“听说那人课业不错,如今看来想得也很长远,知道在科考之前就开始铲除对手。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陈墨也不是傻的,听他这么说,一瞬间便明白过来。原是自己课业太好惹人生了嫉妒,这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那李公子虽然论及才学不如自己,但家中有不少穿朱服紫的,算是本届考生除他以外的人中前途最为光明之人。
到时候他们同批入朝,少不得要被拿来对比,而对比的结果又直接关系到今后的前途与资源。
既如此,在书院中就将自己踩下去便是最为稳妥的做法。
毕竟参世书院算是达官贵人的摇篮,每回都有不少人能从此处考取功名,届时一同入朝之人若都盛传自己品行不佳一事,即便自己学问再高也无用武之地。
想通以后,他心中本来存着的那点对李公子的感激之情,当即便被斩断了。
门外,印绣绣有心让这些人安静下来,但刚刚他们被李公子的一番话说动,此时群情激愤,非要让陈墨亲自出来对峙才肯罢休。
若不是尚书府借来的小厮死死拦着,说不定就有人亲自冲进来抓人了。
双方僵持不下时,那扇半掩着的房门却发出了微弱的“吱吖——”声,被人从内部打开了。
陈墨站在门边,双唇紧抿面色微凝地扫视一圈,努力想散发出裴允的气势。
可惜眼睛有点小,动作幅度也偏小,在场众人并没有发现自己被他的目光扫视到。
但是由于没想到那个传闻中怯懦自卑的家伙居然真的敢从门后走出来,叫得正欢的学子们一时没反应过来,倒还真叫现场安静了下来。
陈墨一时信心大涨,用一种十分正式的口吻道:“我没有偷他的玉佩!”
可惜气势不够,倒有点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
“哦?”李公子的蛇信子又吐了出来,“可你那日给我签字画押,承诺三日内凑齐十两银子赔我一事又怎么说?既然没有偷盗,为何要承诺赔偿?”
那个跳得很欢的狗腿子听了这话,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绢布展示给围观学生们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陈墨因为盗窃玉佩无力偿还而欠李公子白银百两,每三日还款十两,一年内还清。
估摸着大家都看清楚了以后,狗腿子状似感慨道:“你们看看,签了字画了押还想抵赖呢,此子人品可见一斑啊!”
陈墨面色涨红,“这明明是你们逼我写的,怎可作为证据?!”
“你家老板刚刚还管我要证据,现在怎么你倒还空口污蔑起我们了?”狗腿子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道:“你说我等逼你,那么证据何在啊?”
陈墨气得发抖,手指微颤地指着他道:“你,你无耻!”
对方好整以暇,“你有耻,可偏偏怎么就做起梁上君子了呢?”
陈墨求助似的扭头看了印绣绣一眼,想叫她帮忙说句话,却发现店外来了不少官兵。
官兵中为首那人走到店内看了看,目光便锁定了陈墨、李公子以及那位狗腿子。
“带头闹事的几位公子,烦请随下官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