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馥蔷扬了扬眉，露出一抹了然。

“那种东西好像是可以用齿轮解决对吧？”

“没记错的话，还需要个弹簧。”

“那也简单。”

于是印绣绣与王馥蔷又一次开始了她们漫长而又艰难的创造之路。

她们不断构思方案、脑中模拟、提出问题、相互质疑，再产生新的方案，周而复始。

终于在第二天下午，画废了一纸篓的宣纸以后的二人才堪堪画出一个理论上没有问题的手摇小风扇。

这两天里，裴允看着她们执笔作画，看着她们相互争论，再看着她们冷静思考以后达成一个又一个共识，攻克一个又一个自己都听不太明白的难题，态度早已从最初的不以为意变为惊叹敬重。

无论是印绣绣，还是她那位娇生惯养的朋友，她们为了一件事情认真努力并且迸发出无限创造力的时候，都是自带光彩的。

裴允不由被这光彩吸引着，越发正视起这两位姑娘，甚至将她们放到一个与朝中百官、庙中天子并列的位置上。

他为二人找来了能工巧匠，分毫不差地制造出了图纸上的两件物品。

虽然捯饬几天依旧是以失败收场，但那个随风而动并且能牵动下面转轴缓缓转动的摆件放在店里，就已经相当惹人注目了。

刚刚在店内放上一天，前来询价之人就已经踏破了门槛，甚至有人把价格出到了十两银子。

印绣绣&王富强两脸震惊。

所以，她们做小饼干的工具，竟然比那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面世的小饼干本身更有前途吗？

她们很快掏出图纸，将整个风车-转筒装置按照此时的审美，改成适合作为摆件放在家中欣赏的样子，请来上次负责制作这个装置的师傅按照图纸重新制作。

改进以后的中心转筒成了烛台，四围收集面粉的壳子也制成了镂空的。

夜色之下点起烛火，只待一场微风便可以看到千般美妙的光影。

这般改进以后，即便是将价格定在了五两白银，店内的存货依旧在三天之内售卖干净，接下来便要等待工匠的档期安排，有价无市。

看到这个盛况，印绣绣拉着王富强在店中转了一大圈，又盯上了北边窗下的那个小喇叭，以及喇叭边的小风扇。

危小风扇危！

裴允等了好几天，始终没能吃到传说中的饼干，而印绣绣与王馥蔷却已经翻出了小风扇的图纸，开始给它做细致的外观改造。

改完以后，二人便将图纸拿到裴允面前。

王馥蔷道：“我们想了想，发现把小风扇拆下来应该会很有市场，你上次找的那位做风扇-木箱的大哥，现在还能联系到吗？”

“能，”裴允点头，复又提醒道：“前两日我看面粉恐将生虫，想来你们也该在饼干方面多费些心思了。”

印绣绣不置可否：“有时候吧，我们也要衡量一下付出与收益之间的关系。”

裴允：……

先前是谁跟我说不忘初心努力下去，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大器晚成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