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闹市区,街边小店白墙青瓦古韵盎然,商行盐肆小摊小贩自在散布其间。
印绣绣三人带着两个护卫就在这里漫无目的的闲逛着,打算找些装修布局精巧、生意爆火的店铺进去转转。
一来是考察这年头百姓的需求与喜好,二来也是想取取经,看看别人是如何经营好一家铺面的。
最初她们看上的是一间成衣店,里面的衣服品类齐全,从婴儿的襁褓到老人的深衣样样齐全。
然而几人走进去还没过多久,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匆匆忙忙地来到了她们身前,费劲收着肚子躬着腰询问道:
“不知大小姐今日有空到此,有失远迎,敢问您这次是来……?”
王馥蔷有点懵,这才刚进第一个店就被人认出来了?
她礼数周全地欠了欠身,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是带朋友来随便看看。”
“哦?”店老板顺着她的指点,朝她身边的印绣绣与裴允两人看去。
她们来前虽然在王府换过衣服,早已不似最初那般狼狈,但以这位老板的眼光来看,自然轻易就能看出她们身上的衣服用料虽好,却并不合身,于是了然地朝楼梯处做了个请的手势。
“咱们店新来了个裁缝,缝制的冬衣堪称一绝,二位若是有空,请随孙某到楼上雅间试试看?”
显然,他将王馥蔷说的随便看看理解为了随便带走几件。
不过方才在府上翻找衣服的时候,确实没找到适合印绣绣和裴允的尺码,几人也就没有拒绝老板的邀请,相互参考着建议着,将店里看得上眼的衣服试了个遍,最后打包了十来套。
直到临走之前王馥蔷才发现,孙老板竟然从头到尾一句价格都没提过,开口问了问,得到的回复却是:“大小姐见外了,自家店铺还给什么银子?”
印绣绣眸子晶亮:“哇!”
裴允则对这位认不出自家产业的大小姐玩味地道了句:“好巧。”
几人谢过孙老板,出门走了一会儿,又逛进了一家香烛店,打算看看这类日用品的售卖情况。
可惜又是刚进门看了两眼,掌柜的就从柜台后边迎了上来,“小姐您怎么想起到咱们这小店来了?!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店内客人在他夸张的恭维之下纷纷看了过来,王馥蔷有些尴尬地回了个礼道:“带朋友逛街,看您店中装扮得漂亮就迈进来了。”
“哎哟,您这说的哪里话。”
老板将几人引到桌边,挨个给她们斟着茶道:“咱们香烛店虽说在王氏底下算是小店,但在城中也是这个!”
他将最后一杯茶奉至立在一旁的护卫手中,空出手来给桌上三人树了个大拇指。
桌上三人对视一眼:又是王家的产业?!
在店里与老板客套许久,几人再次出门的时候,护卫手里便多了一篮精致的香烛。
接下来她们又走进一家生意火爆的米粮店,老板迎出来,稍微一问,得,又是王家的产业。
出门再走过两条街,顾客最多的茶肆还是王家的。
街对面那座曲子唱得最好的戏园,也是王家资助开起来的。
后来路过布庄,她们终于没选最大那家,而是进了店面稍小顾客略少那家。
结果进去以后得知,这店里售卖的布匹几乎都是绫罗绸缎,专供达官贵人名门望族,甚至远销全国,成为江南织造业的一块标牌。
——又双叒叕是王家的。
印绣绣哪见过这场面,表面稳中带皮,不管老板拿出什么物件相送都能就此展开话题聊上一会儿,实际懵得一比,走出老远才对王馥蔷艰难发问:
“你们家是在这儿搞垄断呢?”
王馥蔷答:“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