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席慕会跟她爹说什么,尤妙根本在屋子里坐不住,片刻就想撞门出去。
席慕听到了声响,眉头微拧,没想到尤妙还有那么猛烈的一面,想到她在用她那身嫩肉往门上撞,微微心疼。
“伯父还是将门打开,别撞坏了妙妙。”
“用不着你来管我家的事!”尤富气冲冲地说道,对尤妙的动静又气又心疼,她就那么喜欢这个席慕?!
门被撞到澎澎作响,周氏在门口愁着眉劝说,尤妙只是一味的说要见尤富,有话要与他说。
毕竟是疼惯了的女儿,尤富听声响比席慕更是心疼,咬了咬牙去给她开门。
“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等着——”
尤妙满脸的泪水,见到尤富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怕他不听她说话,又把她关起来。
“我有话想跟爹娘说,我想把所有始末都告诉爹娘,爹爹你先别听席慕的话,听听妙儿的话好不好……”尤妙说着便泣不成声。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被尤富锁进屋子,心里刹那出现的念头就是一切都随意随便,反正她就算再进了席慕的后院,她的亲人这一世也不会像上一世那样凄惨,既然这般就算是她这一世没白活。
但下一刻想到席慕那张嘴会为了达成目的吐出什么脏话,她就忍不住心焦,那些龌龊与其由席慕的嘴里说出来,还不如她亲自跟父母交代清楚。
她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是她最亲近的人,这样重要的话轮不到席慕来不怀好意。
见女儿哭的话都说不出来,尤富愣了愣,娴姐儿被这情形吓到,在旁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大小女儿一哭,周氏也忍不住眼酸,抱着两个女儿不放。
席慕眉头拧紧,他原本是想宽慰尤妙,这一家人凄惨的情形让他忍住了嚣张惹怒尤家人的举动,收回了眼不打扰他们叙话。
“席大爷,我们就只是平头老百姓,你能不能发发善心放过妙姐儿。”此刻李大虎无比的后悔,逼着尤妙跟周氏和尤富坦白,要不是他被席慕当做了筏子使,现在的局面也不会成这样。
“现在谈放过,是不是晚了点。”
席慕心烦,语气不善,尤妙都已经是了他的人,他凭什么放手。再者他的后院难不成是龙潭虎穴,他们一家人至于这般表现。
尤立在一旁听到恨不得上前撕了席慕,被李大虎狠狠拦着才没有动手。
“你跟他动手有什么好处,他外头那么多人,别吓到了娴姐儿。”
尤立咬牙切齿,目光扫到了席慕腰间系的汗巾,又躁动了起来,李大虎差点没压住他。
“那些汗巾都是你买的,你这个畜生是不是就早盯上了我姐姐!”
席慕犯不着跟个小孩计较,并不发一语,转过了眼。
尤富把尤娴领到了尤立的身边,厉声道:“别闹,看着你妹妹,先等你姐姐说清楚了。”
话间目光半点都没有往席慕方向瞟,怕他忍不住就不管不顾的拿起刀把他给砍了。
李大虎拍拍尤富的肩,也不晓得该怎么宽慰。尤立看着尤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滴,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怕吓坏了她,面上的暴戾略微敛起,抱着她坐在厅堂的另一旁狠狠瞪着席慕。
……
“你有什么话想说,若是想让我同意你去给席慕当妾,你就别白费口舌了,你就是说上了天,我也不会同意。”
尤妙擦着泪用力地摇头:“我是想把一切都告诉爹娘……”
见女儿哭的眼眶发红,周氏不忍心,便替她擦了泪:“慢慢说,吸一口气别更住了。”
尤富坐在椅子上背着脸,怕看了女儿的模样心软。
尤妙深吸了一口气,从她刚重生回来开始说起,她被邓晖盯上,他使了下三滥的手段让她被席慕糟蹋了,她怕父母担心所以与席慕虚与委蛇。
本以为是女儿年纪小识人不清,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番曲折,尤富当即坐不住的又要往外冲,尤妙连忙拦住。
“爹你听我说完,席慕不是什么江南富商家的公子,他是伯府的小少爷,咱们家怎么斗也斗不过他,这事就是告到了京城,那也是邓晖的错,根本治不住他。”
“所以就要放你被那个畜生糟蹋不成!”尤富四十多岁的汉子眼眶红的像是沾了血。
“可是……咱们不能跟他硬碰。”尤妙哭着抱住父亲,如果反抗了那就跟上一世一样了,席慕那人的个性,他虽然不屑小人手段,不会暗中折磨她的父母,但她的家人撞上了伯府这颗大树,除了头破血流还有什么之后。
“女儿已经想好了,我不当他的妾,等到他回京了爹娘你们不嫌弃我,我就回家,到时候咱们又能一家人在一起了。”
尤妙的语气像是有了出路的喜悦,但藏在话下的黯然,任谁听到都觉得心酸。
回想那日女儿晚归的神态,周氏只气自己没有早早的发现她的不对,哭的有些喘不过气,尤妙察觉到了连忙跟尤富抱着周氏去躺下休息。
怕周氏的心绪再受影响,父女俩都沉默了下来,只是这沉默是爆发前的积蓄,席慕的事不可能就那么完了。
……
“若是你嫁了,夫家对你有丁点不好,爹都会上门把你接回家照顾。但席慕这事不一样,邓晖那畜生有错,但促使邓晖犯错的难不成不是席慕的态度,在爹看来他比他恶上千百倍。”
平复下了心情,尤富好声好气地朝女儿道。
邓晖的确害了尤妙,但算起来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席慕,这不是邓晖一家遭到报应,被赶出越县就可以不算的。
“女儿知道,但是……”尤妙目光闪动,若是她表露了对席慕的真实态度,恐怕她爹怎么都可能放她去席家,“不论我有没有喜欢席慕,是都已经成了定局了,就是现在不让他如愿,按着他的性子一定会一直跟我们家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