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女儿,而且还是那么一件大事,尤富怎么睡得着,在床上熬到了早晨鸡鸣就迫不及待地睁开了眼睛。
转脸见到媳妇同他一起醒了,两人对视,齐齐叹了一口气。
“你说大郎那儿该怎么办?当初不该嘴快告诉他。”尤富满脸懊悔,那时候尤锦来找他,他被他逼得紧,然后想着探他的意思,就把想法说了出来。
本以为郎有情妾有意,没想到竟然是个大乌龙。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但愿妙儿只是一时糊涂。”
尤妙当然不是一时糊涂,两口子没起来多久就听到大门有动静,尤富开了院门,就见李大虎站在门口,眼下青黑,也是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这大清早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知道自己兄弟仇家多,尤富左右望了一眼,连忙把人拉进了院子里。
他还能为了什么,昨日他回家后越想尤妙的事情越不安,又怕他逼紧了她个小姑娘害怕想不开了,胡思乱想了一夜,实在受不住干脆就来了尤家,看看事情进展到了什么地步。
“没出什么事,我就是睡不着,出来锻炼逛到了你们家。”李大虎随口蒙道,“你呢?我见你也是没睡好的样子。”
见尤富疲惫的样子,李大虎猜到尤妙已经跟父母坦白了,但是却不知道尤妙是怎么跟尤富他们说的,只能先开口试探。
听老友问起,尤富叹了一口气,李大虎也不是外人,把人领到了厅堂,就把昨日听到的话给说了。
“若是你想找廖云虎麻烦,那就不必了。”
尤富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他昨日先是被人打断了手,然后被人发现送回了家,祸从天降被一伙人闯入家中给阉了。”李大虎一直注意着廖云虎的动向,所以这事第一时间他就知道了。
敢那么嚣张的闯入别人家中,李大虎都不用打听,就知道是席慕的手笔。
既然尤妙说是因为席慕救了她,她才喜欢上的席慕,李大虎也就没说廖云虎的手是他让人打断的。只是心中那个模糊的想法,因为听到尤富的话变得肯定了,席慕既然能那么轻易的解决廖云虎,为什么要放着尤妙来找他,就单单是昨日他对尤妙说的那般,只是想逼她去求他?
昨日席慕是不是就是知道他在那儿,才故意说那样的话,既然这样他就是早盯着尤妙,想让妙姐儿去做他的妾。
李大虎眉头皱成一团:“还有尤画,那些人阉了廖云虎之后,闯进了尤家把打肿了尤画的脸,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身上的衣裳扒下来了才走。”
听到两人的下场,尤富自然明白了他说的“不必了”是什么意思。
这两人的惨状,就是他亲自下手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你觉得这些都是席慕做的?”尤富问道。
李大虎无奈地看着尤富:“要不然你觉得谁还有那么大的胆子,谁还会要那么狠的教训那两人。遇到了这种事你可见衙门有一点动静,不知道席慕派的人说了什么,廖家跟尤家竟然没一个敢去报官,都在家中龟缩着。”
县令公子都敬席慕几分,想来也只有他能无视王法做到这个地步了。
“不管怎么样,反正妙姐儿不能去做他的妾。”
“怕是没那么容易。”李大虎不忍心打击老友,但也不得不说,“昨日妙姐儿会跟你们坦白,是因为我无意撞见了她与席慕,现在想来我会撞见他们应该就是席慕刻意让我看见的。”
“怪不得你大清早就过来了。”刚刚李大虎的借口,尤富半点不信,只是相信他的人品才没有拆穿。
“他刻意让你知道又如何,反正我女儿不能进席家的门,不会去当他的妾。”
说完,尤富听到院里有动静,往外头一看就见尤妙立在外头,不知道听了多少。
明明做错的是尤妙,当尤富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皱着眉就让她回屋子里继续休息。
尤妙看了一眼跟出来的李大虎,咬了咬唇:“爹,我有话想跟你说。”
“这个时辰有什么话好说的,”尤富捂着耳朵不听,拉着尤妙的胳膊要把她弄回屋里去。
尤妙看着关掉的门,默默的站了一会,才脸色难看的扑到了床上。
李大虎的猜测让尤妙也有了种席慕是故意的感觉,昨日他本来拉着她在说她吊他胃口的事,但是突然就松手不说了,他是不是那时候就发现了李大虎。
若他真是故意的,她除了心中恨他,但明面上却还是得让他如意了。
席慕想要成的事就没有不成的,她上世花了太多代价知道这个道理,这世一点都不想重蹈覆辙。
但到底要怎么说服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