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絮推开门的时候,阮笛正横在沙发床上,投影仪放映着一部惊悚电影。听到声音,阮笛僵硬地转头,然后缓缓呼出一口气,镇定道:“陈老师啊。”
她摸到遥控把电影暂停:“陈老师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家里那边没什么事儿。”陈絮换好拖鞋,看到鞋柜上的账本,问阮笛:“昨天你交了多少电费?”
阮笛想了想:“五百块。”
“OK,”陈絮把账记上,抬头问,“那跟小哥哥呢?什么进展了?”
“哇陈老师,”阮笛头疼,“我妈都还没操心我的终身大事呢!”
“那我换个问法,跟豆包进展怎么样了?”
“哈哈哈,”阮笛被逗乐,“豆包特别喜欢在我脚底下转圈,昨天要走了它还想舔我的脸。”
陈絮想了想那个画面,有点心理过敏:“……我先去洗个澡。”
阮笛点头,继续认真看恐怖片。她对恐怖片有执念,自己本身是无神论者也不信这世上有什么妖魔鬼怪,但看这种电影就是会紧张得肝颤。
她在克服困难上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坚信自己终于会有一天对恐怖片免疫,所以隔一段时间就会找片子看,陈絮已经见怪不怪。
半个多小时后,陈絮从浴室出来,模糊听到门口那边传来一阵奇异的响声,阮笛还在全神贯注看电影完全没有察觉。
她走过去仔细听了一会儿,这声音……听起来像有人在挠门?
陈絮有些纳闷儿,伸手开门,紧跟着就愣住了——
“阮笛?”
“干……干嘛?”阮笛正盯着画面中鬼小孩的阴森面孔,默默吞咽了下口水。
“这……是不是小哥哥家那只柯基?”
“啥?”阮笛瞬间扭头,豆包已经默默踏进了她们的家门。
“哇,真的是豆包!”阮笛趿上拖鞋,三步并作两步就到门口,蹲下来摸了会儿豆包,豆包一直窜来窜去,不安生得很。
“……它……阿嚏!”陈絮捂着鼻子扭头,“它来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阮笛诧异极了,观察了会儿豆包,它身上干干净净,像是刚从宠物店清洁回来。
阮笛伸手挠它的下巴,豆包“呜呜”地叫了两声,好像有点委屈似的撒娇。
“阿嚏!”陈絮又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你……你快把它送回去。”
“这就送走!”为了陈老师的安危,阮笛特意把门关好,蹲下来抱起豆包。
对门完全敞开着,阮笛走过去,站在门口问:“有人吗?”
屈哲本来正在套上衣,听见这声音愣了下,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直到听到阮笛又提高音量说了句:“喂有人吗?你家豆包跑出来了!”
哦,是那个直女。
听清她说了什么,屈哲的脸色顿时不算太好,快速把衣服穿好放下来,走出房门。
阮笛已经把豆包放回地上,看见屈哲就问:“你没关房门吗?”
她皱眉:“要是电梯开着说不定它就直接跟着别人走了。”
屈哲低头看了一眼豆包,就看见它悄悄往阮笛脚边躲了躲,整张狗脸都藏在珊瑚绒裤脚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