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姥姥点头称是:“让娘娘和姑娘笑话,我本来就想着坐坐,结果……”
听了刘姥姥这话儿,绣橘连连摆手:“姥姥却是多虑了,这算什么,咱们也休息了呢。”
正说着,就见司徒源撩开门帘进来,身后跟着黛玉和照姐儿。
两人具是脸上红扑扑地,显得极为兴奋。
她们凑到一起说着今日骑马的感受,一时之间竟如同两只黄鹂一般叽叽喳喳不停。
“你家主子在休息?”司徒源以为妻子在睡觉,将声音压低询问绣橘。
结果话音刚落,就看见康眠雪从隔断后面出来,她笑吟吟地说道:“怎么样?可猎得什么了?”
康眠雪之前一直在闭目养神与系统沟通,她有一种预感,恐怕此次少不得需要她亲自回一趟江南,是以便和系统将手上的东西加以整理。
因这□□年间所得的东西纷乱繁杂,即使是康眠雪也只能慢慢整理。
好不容易整理的差不多,便听到司徒源回来的声音,她这才赶紧从空间中退出来。
司徒源速来有个毛病,只要见到妻子眼中再无其他,是以干脆上前握住对方的手说道:“确实还好,不过倒是猎到之鹿,我没有人去收拾了,等一下给你烤鹿肉吃。”
所以并不喜欢那口吃的,但康眠雪却也不想抹了司徒源的心意,她略一点头看向黛玉。
因黛玉素来有些体弱,却不知晓能否吃着鹿肉,她便干脆将自己的疑问说出。
听着话题涉及自己黛玉看一下康眠雪却是不知何意。
待听得是担忧自己不能克化,黛玉却是摇头说道:“我还是想尝尝那鹿肉。”
康眠雪却是个惯孩子的,只听得黛玉说想尝尝,便不加思索的应承,左右她手中的药物众多,便是黛玉一时有些不适,却也不会出大纰漏。
结果不曾等来鹿肉,却等来了不速之客。
当司徒源手下的侍卫禀报,发现周围有些不对劲时,司徒源和康眠雪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暗叫一声,果然来了。
让系统直接扫描周围的敌人,确定好方位之后,司徒源和康眠雪装成一副出去散步的模样。
康眠雪挽着司徒源的手,两人极为亲热,说着悄悄话,随着康眠雪的动作,几粒白色药丸从康眠雪的脚下滚落。
两人对望一眼,便往大帐走去,不过十几息便听到重物落地的乒乓声。
司徒源掏出刚刚康眠雪给他的瓷瓶在手中把玩,似笑非笑的朝那些不动的黑影挥了挥手。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其五花大绑。
“看来鹿肉吃不成了。”康眠雪有些遗憾的摇头,此时既抓到了这些人,便要将其赶紧送到牢中审讯才好。
只是看这些人的打扮,却有些像死士,恐怕未必肯轻易突口。
“纵然是死士,也不会每一个都是硬骨头,总能敲开几块的。
再者咱们早已知道他们是被谁所派来的,也就不必在意。”
司徒源确实并不曾将这些人放在眼中对他来说,不过就是碾压。
康眠雪点点头,她其实也不太明白这些死士,到底是为何要如此鲁莽行事。
只能说恐怕那位田大人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了,是以才会如此毫不客气地痛下杀手,也使得这些死士悍不畏死。
康眠雪看着被一一运到车上叠罗汉的杀手,眼神中有着些许怜悯。
“不管怎么说,身为朝廷命官,竟然私下训练死士,便是犯了大忌,也留不得了。”
司徒源点点头,事情正是如此,有些东西是禁忌,若是触碰了,便是抄家灭门的祸事。
只可惜这个道理,却是极少有人能看得通透,比如此时的江苏巡抚。
田克之此时,却有些坐立不安,他看着面前被勾掉的一个个人名,眉头紧锁。
“师爷,你说跑掉的那两个真的能够找回来吗?”田克之今年刚刚是知天命,他保养得极为妥当,不但满头黑发,更是眼角没有一丝皱纹。
只是便是再年轻的容颜,若是极度的纠结,扭曲却也让人看着生怖。
放在他面前转上的名单已经勾了掉18个,现在他只在焦急的等待,第19个和第20个。
只要将这些人全部清理掉,那么便不会造成任何损失。
田克之心中暗自思量,确实仍旧有些不安,毕竟这些人一日未曾处理干净,他一日便坐不稳,这江苏巡抚的位置。
好在他身处江南,巡抚与总督却不在同一城,若是那康贺年在,却是麻烦得紧。
师爷看着田克之变换莫测的表情,却是暗自一笑,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
只要你动了一丝贪念,我便要将你拉入深渊。
“好叫老爷知晓,小的要提醒您,此事若是走漏风声,被总督大人知晓却是麻烦。
我听闻那康总督为人,端正自敛,颇有古时圣贤之风。且他又简在帝心,竟然将爱女养在这位康大人家中,直至10多年后才带回京城。
此时仍旧未曾认祖归宗,但却备受宠爱,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师爷说到这里,却是略微停顿一下,他用手中折扇敲打着自己的左掌,似是纠结该如何说出。
不过不必他再多说,田克之却也心里清楚,此事若是被那人知晓,他却没有把握能够将其灭口,毕竟谁也不知其人身边有没有血滴子的存在。
想到雍和帝的杀手锏,田克之心中冰凉,他不知晓此时,是否便有血滴子隐藏在侧,只希望是没有的。
看着不可一世的江南巡抚,露出如同鹌鹑般畏缩的面容,师爷垂下双眼一副鼻口问心的模样。
只是若是有人从下往上看,便可知晓他低垂的脸孔上那双嘴唇翘起的弧度。
“你去叫四大盐商,让他们赶紧把这半年的孝敬准备好,我却是要有用。”田克文略微思索,便干脆狮子大开口向四大盐商盘剥。
他心中此时已经豁了出去,若是能够将其斩尽杀绝自是最好,若是不行他捞了这一笔,再想办法诈死脱身。
只可惜他想的虽好,却要看身边之人,是否肯让他轻易脱离。
师爷听着这话,微微一笑,略走近两步:“姥爷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能够替老爷挡了这一劫。”
看到田克之变色的面容,师爷便知道对方已然心动。
“您可记得金陵的护官符?”
田克之本来听师爷说有转机之时心中激动,结果却又听其说起金陵的护官符。
他却未将这两者放在一处,是以面容便带出几分茫然。
“子路,你确实不要卖关子,赶紧说。”田克之此时,早已是惊弓之鸟,哪里还等得师爷在慢慢详细。
师爷拱拱手,示意巡抚大人切莫着急。
“这却是要和护官符上的四大世家挂钩了。
金陵城里丰年好大雪的薛家此时却是沾了官司,若是大人能够救得了此人,必定可以交好羲和郡主。”
师爷笑眯眯的说道,一副老爷如此聪明,自然不需我再多言的模样。
“你是说那拐子?”这薛家打死人的事情,田克之倒是略有耳闻。
他虽爱财却不贪女色,是以还曾笑过对方太过,为一女子竟然闹出人命,以至于如今身陷囹圄,虽是付了赎押的银子,却仍旧是不得动弹。
师爷将手中折扇打开,在自己胸前扇了两下,颇有些斯文洒脱之意。
见到田克之已经面露不耐,他才不再卖关子,只将此事一一细说给其听。
因羲和郡主宠爱贾家的外孙女林黛玉,是以若是巡抚大人救了这薛家之人,其与贾府的王夫人乃是正经血亲,而王夫人正是黛玉的舅妈。
所以这一番操作下来,若是得当,便可趁机搭上林黛玉的那艘船,与羲和郡主结善缘,到时便不必再忌讳这些。
不过田克之不知道的是,师爷却隐瞒了羲和郡主,极为厌恶王氏而抬举一品将军夫人行事的秘闻。
所以若是打算救了薛家,并以此作为阶梯,却是打错了算盘。
“而且要知道,若是由郡主来推荐大人,恐怕大人即日便可入阁拜相。”
师爷最后总结,直说得田克之心花怒放,当下便思索起这事儿的可行来。
“呵呵,京中之人都想与羲和郡主交好,以搭上其取得庇护。
可惜的是郡主娘娘性格极为高傲,对于这些隐晦的投诚竟然全然摒弃。
若是因着此事,我得以依附郡主,师爷我却是要记得你的好处。”
田克之此时却有些飘飘然,想着自己因着薛家之事,通过林黛玉得见郡主,更是被其倚重,以后为官做宰、封侯拜相,自然不在话下。
这田克之说起来与皇家有些关系,其父当年为了救驾而亡。是以田克之,虽是才疏志大之人,却仍平步青云,所靠的正是家中当日的救驾功劳。
也是其走运,他任期几年,大多风调雨顺,平时照顾则完全交给事业管理。田克之需要做的事情便是一敲惊堂木,二丢水火棍,这三就是喊一声下衙。
这么多年来,竟也平平稳稳,没让他真正摊上过什么难事。
是以此人明明已经如此年纪,却仍旧像个孩童一般。
也正是因为如此,却是被人略加设计便坠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