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禅没有说话,只轻轻把她那根手指放到口中/吮/吸起来,赵时宜被/吸的又/酥又/麻,头脑混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一瞬,王之禅才松开她的手指,低声问道:“还疼吗?”
赵时宜赶忙摇了摇头,结结巴巴道:“不疼了,不疼了。”自己只是想诉个苦,怎么就莫名其妙被吃了豆腐呢?
她不动声色坐到八仙桌旁,想离王之禅远一些,不料看到桌上的册子里赫然写着赵殿华的大名。
摊开的那一页有如下记载:大歂十年二月赵殿华贪污修河款项四千两白银,大歂十二年三月赵殿华收受贿银一千八百两,大歂十二年七月赵殿华贪污土木建造款五千两白银……
赵时宜只知道王之禅是来青州处理公务的,却不知他到底是来处理什么公务的,看到册子上的文字她才恍然大悟,他是来查处贪腐官员的。
看到赵殿华的贪污款项,赵时宜心里直发虚,她偷偷瞄了王之禅一眼,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他淡然道:“愿意看就拿起来好好看看。”
赵时宜依言拿起册子细细翻看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一整本册子上记录的都是赵殿华的贪腐事件。
她粗略算了一下,赵殿华贪污的银子林林总总加起来足足有五十万两。
赵家同气连枝,一损俱损。虽说十几年前赵殿华就被赵煜诚从族谱上剔除出去了,但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是赵家嫡支,他若是被查处了,整个赵家都得跟着遭殃。
五十万两白银着实是一大笔钱财,但赵家已经营了数代,店铺、庄子、果园数不胜数,若是阖族一起出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这个窟窿填起来。
赵时宜不动声色的打着小算盘,最后决定先把底牌藏起来,探一探王之禅的意思。
她道:“水至清则无鱼,我三叔父贪污确实有违政法,但若是细究起来,估计整个大歂的官员都择不干净。”
王之禅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悠然道:“别的官员贪污或者不贪污咱家不管,但赵、钱、卫、贾四大家族要是有人贪污,咱家就一个一个给揪出来。”
赵、钱、卫、贾是大歂的百年世家,自大歂建国以来一直屹立不倒,随着世代经营,家中的财物富可敌国。
如今大歂外忧内患不断,朝廷积贫积弱。就连军队打仗用的银子都凑不出来,凑不齐银子怎么办,只能着手去找银子。
怎么找?当然是拿四大家族开刀,这四个家族随便拎一个出来,就能填充小半个国库。
想到这些赵时宜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赵家是四大家族之首,烈火烹油一般红火了好几代,如今虽式微,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富庶家族。
王之禅为朝廷筹备银钱,可以名正言顺的查处赵家。区区五十万两哪里能填满他的胃口。他这是想要倾覆整个赵氏家族呀。
赵时宜三步做两步走到王之禅面前,苍白着脸恳求道:“大人想要多少钱,您只管说个数,赵氏家族定倾囊而赠,只要不动赵家的根基,您要想多少银子,我们都给。”
王之禅道:“我想要赵家财库里所有的银子,你们给吗?”这自然是不能给的。若是把银子都舍出去,赵家拿什么立足。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赵时宜只能尽全力把祸水东引了,她道:“赵家虽富庶却远远比不上其他家族财力雄厚,我祖父为人正直,看不得百姓受苦。
每每领命赈灾,就会拿赵家的银子做填补,赵家早被我祖父掏空了,也就是个空盒子。您还是去查别的家族吧,绝对一薅一大把。”
王之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这是拿自己当无知小儿耍弄呢,赵家的家底有多雄厚,别人不知,他可是清楚的很。
他开口道:“我从京城远赴青州,为的就是抓你们赵家的把柄,如今把柄抓到了,随时都可以查处你们家的财物。费了这么一番功夫,为何还要舍近求远去查别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