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宪法第五十五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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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菲佣建的所谓“行政中心”那里坐定，杨拓请教了两人姓名，路透社记者菲利克斯比较板着，杨拓只好照规矩称呼，美联社记者就是那位大红酒糟鼻子，为人倒是随和，坚持让杨拓喊他道格，他就喊杨拓做“杨”，然后道格神秘地笑着从背包侧袋里取出一小罐咖啡，杨拓和菲利克斯皆两眼放光，岛上发电机房已轰鸣送电，电热杯里灌上储存的深井淡水，杨拓转了转眼珠子，心知这下子自己就算借调到政治处了，这西方记者要问什么、怎么答均属不知，由着自己性子作本色回答当然痛快，但那样一来有没有违反政策的话可就保不准，对有的问题要韬晦，啊，韬晦，他要问到俺头上，俺憋着不说也是难受，憋出毛病来没人赔。干脆，俺以攻为守只问不答，让你们俩回答问题不就结了。

发现道格的汉语水平不低，杨拓英语夹杂着汉语抢先开口，把刚才教授留的作业一股脑端出来，自己的初步结论也讲了一番，听得两位西方记者大眼瞪小眼，最后停在“北方亩产低，怎么办”问题上。

道格的小罐子里是磨好的咖啡豆，小米大小的深色颗粒闪耀着淡淡的光，杨拓是地主，取好3个纸杯候着，道格从背囊里掏出自带小杯子朝二人笑笑，又掏出一小罐奶和一盒方糖，菲利克斯急忙知趣地给道格、杨拓和自己的纸杯里冲上咖啡，道格为自己的洁癖有点不好意思，先回答了杨拓的问题，

“那时候中国北方的亩产低，一是气候因素，11世纪时，中国北方气候异常干冷，我对明末这段历史恰好有一点研究。气温低、降雨量少，这是自然因素。主要是战争的破坏，像宋辽西夏的战争、金与辽宋的战争、明末农民军作乱和满洲骑兵深入北方省份的劫掠，使北方许多农业地区遭到记载上‘十室九空’的严重破坏。十室九空的意思是去掉90%吧，按你的计算对比南北方的亩产量，气候因素看来只影响三分之一产量，战争破坏大约是气候因素作用的3倍。”道格秉承题意，也是尽量作定量分析。

杨拓端起咖啡来喝上一口对道格点点头，像是赞扬咖啡味道又像是赞成道格的论述，接上说：“所以中国只搞经济建设不行，一定要抽出一定的劳动力和财力物力建立国防，都是生产投入的话，东西可以生产得很多但是都让别人抢走了，然后还是归结到对经济的极大破坏，当然都是军事投入不做生产也不行，东西没生产出来，只能去抢别人的，那不也变成专抢族了？国防投入和生产投入都不能是零，所以也不能是1，都是零点几，二者之间肯定存在一个最佳比例，并且因时因势而异，这个比例应该是数学模型里比较高深的部分。”

菲利克斯有些兴趣了，现时的英国两院辩论的题目常常是这一类问题，两党一般各执一词，你要说减少军费的必要性，我就一定得唱唱反调，要求你减少福利拨款什么的。而菲利克斯全家的政治主张都是和平主义的，美军打伊拉克时，菲利克斯参加过反战**。把杯子端到鼻子下面吸了吸咖啡蒸腾的香气，问道：“那么，杨先生，你是否找到中国国防投入的最佳比例了呢？”

“连一个百户围子的最佳比例，俺也没弄出来。”注意到菲利克斯用了过去时和虚拟语气，意识到对方看似研究古时候，其实已在巧妙地谈论现代中国的国防投入，杨拓笑着说，“不过定性地分析，如果游牧民族对生产投入降为接近于零对军队的投入接近于1的话，简单说就是他不生产专抢你的.，那他肯定可以以较小的人口打败较大人口的农耕民族，看来从古到今，专抢族的生存得有个前提，就是他的邻居一定得是个正常生产的，专抢族的邻居一定得是生产族，不能也是专抢族，否则俩人都不生产，对着抢，那也没的可抢呀？东西没生产出来，光抢，成天掐架，掐败了当场死翘翘了，掐胜了的也没抢到东西呀？那最后也得饿死呀？死的慢一点罢了。嗯嗯，数学模型的定理好像出来了，谁来说？”

菲利克斯笑笑说：“我来试试。

第一条 ，专抢族旁边一定需要存在一个生产族，生产族的人口远大于专抢族的，嗯，你要求数学表述，那么，

生产族的粮食产出一定要能够养活本族与专抢族的人口之和。”

道格嘿嘿干笑道：“定理的第二条：专抢族的人口即便只有生产族的十分之一，他的军队的战斗力也必须足以

打败10倍兵力的生产族军队。”

杨拓哈哈笑道：“那这个专抢族可老霸道了，比你们老美还牛，你们老美抢归抢，自己还是生产滴，而且生产力很高，抢也是高级地抢。”

没想到杨拓话锋一转这么快就直截了当地进入现实国际政治，说话是直言不讳，难道这就是90后中国青年的主流风格？道格皱眉道：“杨，请你解释什么是‘高级地抢’？”

杨拓语速加快，英语语法错误连连：“就像争取联合国授权呀，不行的话也得多国搭把手抱团几个大个子打他一个小个子，还得打着什么推行****维护平民生命财产安全之类的旗号，宣称天上掉炸弹是维护平民生命财产安全的最好方式，这真是现代政治学最令人震惊的发明创造啊，外带地，你还得养几个美分汉奸给你鼓吹，抢得好呀，抢得妙，呱呱呱，再来一个要不要，呱呱呱。成天呱呱，烦不烦，要俺主政就把这群呱呱一枪毙了，简单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