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整套部件带上了船？居然能通过那6道检查？”
总工呵呵笑道：“我还跟他们说了这是钢珠炮的部件。一个组的人皱眉头，一个组的撇了撇嘴，一个组的人笑了笑，还一个组的人板脸跟我说工作时间不许开玩笑。其他2个组都没反应。看来，他们没一个人看过那本小说，老大知道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
凌子风迫不及待了：“5米直径，线速度多少的？”
总工：“330米每秒，但是我们一路上在弹药上作了点文章，有效射程提高将近一倍。”
刘朋：“什么意思？钢珠还能搞助推的？”
“是可爆的梭型弹丸，‘化肥’牌塑料炸药混合环氧树脂和多种添加剂在压力模具下滚压而成，机械强度高，表面薄膜对钢的摩擦系数低，在进入直线炮管前的一段弧管的微膛线下自旋滚转提高精度，把它发射到接近射程终点在下落过程中爆炸，有效射程比起通常按弹道高点计算的有效斜程提高将近一倍，当然，这是指打水面目标和掠海飞行物的。”总工从挎包里掏出个一尺多长的黑灰色枣核型弹丸，指着说：“里面有一个无线电子引信，半支烟大小，弹丸沿辐道进入固定环轨时受到很大的离心挤压力，达到开启安全阈值以上，弹丸飞出塑料炮管时在梯度压信号场内接收电磁信号，在接近目标时还能接收二次校正信号，这都是利用了塑胶弹丸没有金属壳体屏蔽的好处。弹丸的爆炸当量大约是2公斤TNT。”
听明白了原理，转业军官们交换了几个眼神，凌子风问道：“照这么说，敌舰接近到8千米以内就可能挨轰，他如果依仗射程优势在10千米以外开炮轰击，炮弹飞行时间在12秒钟以上，按半段取拦截我们有6秒钟时间，可以射出330米除以0.3米吧，每秒1100发，6秒钟是6600发，2公斤的当量，拦截炮弹的窗口比拦轻金属外壳大体积的巡航导弹小一个数量级，嗯，那也够了。
既然是套件组装的，为什么登岛时不来一下子？”
总工说：“本来一路上已经装配好了，弹药也轧了一点，没想到这破船关键时刻掉链子，柴油主机过热，我们卸掉发电机负荷它还是撑不住，船速降到5节勉强登岛，刚才检修组说有一个缸拉缸了。”
大家紧张起来了，柴油主机发不了电，离心钢珠炮就转不起来，老谭问：
“多长时间修好？”
总工说：“没有镗缸设备。检修组有一位60多岁的8级钳工老唐，正用刮刀一点一点刮，的巴度带一组人在抢修岛上发电机房的机组，刚才说有望在3个小时内修复，这样的话，发电机房引一根电缆到船上，你们的作战方案恐怕不能打南工一号出海作战的主意了。”
众人的高兴头一下子浇灭了一半。唯一的战船不能出海拦截，菲舰可以接近中业岛到主炮射程开炮轰岛，原来想定的一些战术暂时用不上。
刘朋想问能不能在缴获的小炮艇上装大风车，话没问出来，自己先摇了摇头。明显不行，桅塔至少60米高，不可能架到小炮艇上，同样，二百多吨份量的钢珠炮也上不去几百吨排水量的小艇。想了想又问：
“易拉罐改进一下能打多远？大口径的弧管炮能不能做出来？”
总工说：“易拉罐装药在这船上的简易蒸汽房里进行，只容1个人干活做得比较慢，一小时十几个，配合口径的铝合金管和钢管都带出来一些，即便钢发射管也就是打一两千米，还比不上缴获的37高炮，现在做了十几管，发给你们当反登陆掷弹筒用。
203口径弧管炮的全套部件都带出来了，出海检查的时候，他们看见是盘旋的管子都没问什么。难弄的是弹药，我们一个小组正在抓紧做简易制导的203毫米弹药，进度的关键路线在这里。民用器件和芯片做的简易主动制导头带出来了，很低级，只能在1、2千米距离内俯视识别海面上超过数十平米的大型金属物，也禁不起什么电子干扰，
（刘朋插话说，比中专竞赛小孩子们做的东西强不了多少嘛，总工苦笑说，其实有的器件就是选的小孩子们航模竞赛获奖作品里用的）
所以，炮弹只能在下行段俯视抓目标，目标必须在制导头很窄的视野内，靠有限的几次尾部小矢量管喷发纠正偏差，要求有一定的初发**度，以我们现有的手段搞尾翼稳定做不到，还是使用简单的旋转稳定，我们也没条件做膛线身管，为此在发射管搞了一段微小的弧度，炮弹经过时因弧度产生一个离心力紧贴管壁一侧，被那一侧的螺纹在塑料壳体上作用出一点自旋。”
刘朋不懂就问：“这么一点点自旋能解决精度问题吗？”
总工只好用简洁的语言讲解自旋产生精度的原理：“一颗炮弹做得好不好的总会有一侧重一侧轻、弹体圆度不够或者对称度不够等等，发射出去以后在气阻作用下往一边偏，比如往左边偏，你要不管它，它就往左边越偏越远，你要转它半圈它就往右边偏了，误差减小，你要不停地转它，它就来不及往任何一边偏了，所以绕轴线自旋产生了精度。”
刘朋觉出真专家讲东西就是从根说起浅显易懂，点点头又问：
“那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总工说：“目前难点是小矢量纠偏系统，正规中岳制式弹药是尾部3个匀布外张小喷管间断喷射可燃气爆燃高温高压气体来调整方向兼起到助推增程的作用，这是在尾翼稳定的基础上搞的，这种制式弹药一看就是制导炮弹，逃不过出海检查关所以没带出来，现在我们只好用旋转稳定，小矢量喷管跟着一起转的话不是乱了，所以在前端弹头中心制导头处搞了一个‘自由芯管’，相对弹体能够浮动自转，芯管在空气阻力下进气自旋，与弹体产生的转速差被简单检出，芯管头部进气口有缺口，造成气阻偏颇，依靠检出转速差和制导头纠正信号经制导微处理器芯片计算给出调整信号以套在自由芯管外面的绕组按感应电机原理给出芯管附加转动，由以调整弹体方向。有关零部件都带出来了，这套东西在中业岛现囤现卖，要花一点时间，还要打几发边实验边改进，一路上都在搞，到现在估计快一点也还要3昼夜初步完成。”
大家一听203口径的弧管炮能弄出来，尽管只是低级阶段的，底气也立马足了起来，刘朋兴冲冲地问：“射程能到多少？”
总工说：“现有条件只能搞热发射的，炮弹底部装慢燃发射药向后喷发在弧管里一圈圈加速，尾段炮管曲率渐小伸展出近百米的一段，最后是20米的直管，这东西占地太大只能做在岛上，最佳状态的炮口初速使用中岳式无推进节的单节小矢量制导助推弹药可以打60千米以上，我们现在用旋转稳定，现有条件下加推进节难度很大，单节弹药尾部无小矢量助推、头部又增加一个自由芯管的阻力，两个因素扣除，射程只有不到30千米。”
“那也行啊，看打谁了，菲佣船上也没有30千米以上射程的东西，刚好给咱先手盖住！”凌子风兴奋了，问：“雷达怎么样？”
总工说：“普通民船雷达两部，我们带出来检查组看不懂的好器件了，改装一下让两部雷达拉开确定距离后联网合成一部高效能的，海面曲率问题，一会儿就放上去一个系缆氢气球（刘朋说就是大风筝吧，总工说对是氢气风筝），吊着一个电子吊篮，吊篮里的东西你们发挥想像力吧，能逃过出海检查的东西都用上了，信息化作战侦察一项倒是比菲佣先进不少。”
众人掂量着手头能够有的东西，作战方案的轮廓开始浮现出来，众人想到了两大要点：争取时间，争取空间。
凌子风代表一帮人的意见：无论如何拖住菲佣3昼夜，等203弧管炮做好，用什么手段拖，政治的经济的军事的都行，让政治处那帮人想办法，让家里发挥作用，周二哥不是去马尼拉了吗，怎么也得起点作用吧，军事上的办法呢，有人提出情报欺敌连蒙带唬地吓唬菲佣一下，用大风车先“示形于敌”，不管改进到什么程度，先甩它一份量小的药笼——几十公斤的就行——到10千米距离在海面上炸个大水柱，叫那几个西方记者对外大肆报道说登岛的中国公司员工土法上马现场发明了一种全新原理的新式武器——射程超过10公里口径相当于300毫米以上的无身管大炮，让菲佣打个寒蝉先调查、犹豫几天，争取到时间；
刘朋讲了另外一拨人的作战方案：隐蔽实力麻痹敌人，设法让菲佣相信我们还没有控制全岛，登岛力量和南工一号都没什么武器，连自动步枪都没有，这一点判断一下是可以做到的：小炮艇被夺时来不及发出“我们已被控制”的电文，中业岛上菲军人员设施遭到大风车突然的大当量轰炸，也不可能发出任何电文，菲佣通讯手段落后，无法得知中业岛发生了什么，船上几名西方记者的通讯器材都要经过船上的通讯中心转发，他们只发出了“中国考察船受到菲军舰艇武装攻击”的图文，后面的还没发出，甚至情况还没搞清楚，最坏的情况不过是美国人提供了一些卫星图片等情报给菲佣，仅凭这些，菲佣可以判断出我方有人员登岛，但是无法得知我们拥有新原理的重炮。因此，菲佣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其军舰应逼近中业岛侦察然后登岛检查，他们不会隔着10公里远就贸然开炮轰岛，毕竟岛上还有他们二百余名军人和平民。所以，作战要点是诱导菲佣的军舰靠近中业岛，越近越好，近到2、3千米距离我们就以大风车把它轰掉，如果靠近到人员登岛就更好，我们用易拉罐消灭其登岛人员再上人把它军舰都夺了。让菲佣尽量靠近中业岛，这是“争取空间”方案的要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