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灯火通明,伙计们进进出出,为明天的宴会忙碌着各项准备。
二层的一间豪华雅间内,大如磨盘的餐桌上,赫然摆放着一只放着几个铜板的破碗。
“这是怎么回事?”桌子边上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开着军服扣、脸上带疤的人,正是钱魁的卫队长钱彪。
旁边站着的伙计赶忙说道:“报告钱队长,刚才咱们的人去外面墙角处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您不是平时要求我们严密注意周围动静,所以就......就赶紧向您汇报。”
“他妈的,让老子从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破碗,我看你们简直是吃饱了撑的。”钱彪哭笑不得,不耐烦的骂道。
这时,他身后闪出一个人来,正是白天被洪飚甩掉的瘦子,上前劝说道:“钱队长,兄弟们和您报告也是为了安全着想,您老人家就不要大动肝火了。”
“放你妈的屁,你是说老子说的都是废话,是不是?”钱彪对瘦子横竖看不顺眼。
他也听说这个混账这两日打着钱魁的旗号在赌场大吃二喝,输了钱赖账不说,竟然还对女服务员动手动脚,底下的兄弟们对此早有不瞒,几次向他报告瘦子的恶劣行径。
钱彪也不是不想赶走瘦子,只是瘦子是钱魁命令他安排到赌场,否则等于是让钱魁不高兴。
再者,正是瘦子发现了情况,要不然那件事情一旦传出去会相当被动,东北军高层正巴不得找他们的不是,到头来别说他,恐怕钱魁的城防司令能不能保住都很难说。
钱彪正是考虑到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大局”,才对瘦子再三容忍。刚才他正准备去见老相好,突然接到茶楼的电话,说是这边发现了情况,便带着瘦子赶来,结果才知道所说的情况是只被叫花子丢掉的破碗。
“不敢不敢,钱队长消消气,请听兄弟给您解释。”瘦子满脸陪着笑,见别人都看着他,故意吊着众人胃口卖弄道:“大家请看,这是什么?是叫花子用来讨钱的碗。”
众人听得只想笑,却又畏于钱彪在场都不敢出声。钱彪正恼恨被打扰了良辰春宵,见瘦子慢条斯理,顿时不耐烦骂道:“有屁就放,少他妈和老子玩迷魂阵,老子没工夫听你闲扯淡!”
“是是是!”瘦子这下不敢再卖关子,深吸了口气忙说道:“钱队长,这碗是叫花子的吃饭家伙,而且里面还有几个铜板。试想,哪个叫花子会把讨来的钱丢下不管,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定有蹊跷。”
钱彪听出了瘦子话中的意思,拧着眉毛问道:“什么意思?你说详细点。”
“钱队长,您想,如果我是叫花子,肯定不会丢下这几个铜板,就算是一时忘了,也会很快回来取。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个人也没有回来,依兄弟看,极有可能是我白天遇到的那个人,说不定还有他的同伙,在暗中监视咱们。”
“什么?”瘦子说完,钱彪一下子站了起来。
瘦子见自己的分析得到重视,顿时勇气倍增,不紧不慢的说道:“钱队长,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肯定不止一个人。”
钱彪这下再也坐不住了,狞笑着道:“好快的速度,真是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我们才刚刚想出办法如何引他们现身,他们却马上就能神不知鬼不觉钻到咱们眼皮子底下。哼哼,敢在老子的地盘上玩这个,我看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瘦子眼珠子转了转,继续煽风点火:“钱队长,可司令的意思,是让咱们把他们引开,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就行,并不想下死手,我们这样做会不会......”
钱彪冷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司令想做普度慈航,那就让我来做这个立地修罗。传令下去,让邵副队长带人把这里周围都布上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