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转醒,洛星洲奖赏似的亲了亲他的额头:“早安。”
“……嗯。”谢宜犯困地愣了一阵,仰头亲他下巴,“早安。”
这人似乎已经刷过牙了,谢宜依稀闻到了一点中草药制的牙膏的清香。
是谢宜喜欢的那款。
粥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谢宜还没睡醒,洛星洲便最后搓了一把谢宜的头发,翻身下床,利落地套上一件T恤。
“再睡会儿吧。”洛星洲捏捏他小巧的耳垂,“我去遛粥粥,等下叫你吃早饭。”
谢宜道:“老许会送肉干上门……”
洛星洲的笑意更深了:“我会提醒他以后不用再送的。”
谢宜:“唔。”
随便吧。
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总不会在小区里打起来。
谢宜点点头,接着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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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洛星洲则给粥粥套好了狗绳,粥粥和他多日未见,正是想念得很,一个劲儿地围着他打转。
或许外表的置换在狗狗眼里根本无伤大雅,洛星洲也不确定自己和谢宜的气味有无差别,至少粥粥对他的态度,似乎和从前无异。
“走了,”洛星洲抓了抓粥粥的耳朵,狗毛飞舞着扑他一脸,但他早就习以为常,“等下还要回来给你爹地做饭。”
粥粥兴奋地呜呜两声,洛星洲挑眉:“是吧,你也觉得爸比是唯一适合你爹的男人。”
他顺手从许长逢以前送来的肉干里捞起一根,贴在鼻端嗅了嗅,随后对上粥粥发光的双眼,及毫不掩饰的口水,洛星洲皱起眉:“这么喜欢外人给的零食?”
粥粥:“汪?”
洛星洲把肉干捏碎了洒回袋子里,肃着脸道:“以后不准再吃这些垃圾食品。”
粥粥:“汪呜呜???”
洛星洲挂好口罩,推开家里的防盗门,粥粥便如离弦之箭般刺了出去。
洛星洲熟练地攥紧狗绳,任凭粥粥激动不已地扑一个空,他仍只是自顾自地给门上锁。
当务之急,是给这门换个密码。
毕竟现在他才是谢宜,换个密码锁不是理所应当?
洛星洲很快说服了自己,牵着粥粥往外走,却听几声急促的狗吠和粥粥呼应着。他抬起头,看向正在院门锁上输密码的那道身影。
对方也应声望过来,两人于空中交换一眼。
“……”许长逢认真看了一眼门牌号,又认真看向洛星洲,“你好?”
这是谢宜的房子吧?
让给谢舟住情有可原,现在还给这位住又是什么意思?
洛星洲沉下眸光,对他点了点头:“你好。”
许长逢扬起职业微笑:“我是许长逢,B区12号的住户,很高兴见到你。”
“嗯。”洛星洲淡淡地应了一声,心说我不是很高兴。
但许长逢刚刚好地立在院门前,也是他出门的必经之路,两人尴尬地僵持片刻,洛星洲还是道:“星遗。”
许长逢的眉宇略略一抬,很快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笑容变得真挚:“祝贺你们。”
洛星洲扫一眼他手里装着肉干的袋子,也轻轻点头:“谢谢。另外还谢谢你前段时间对谢舟和粥粥的照顾,现在我回家了,今后就不麻烦你了。”
他这话不算客气,但许长逢却像半点没感到不适似的,只是疑惑地问:“原来你们才是这里的主人吗?——抱歉,我一直以为这是宜的房子。”
“啊,不是。这是谢宜送给我的婚房。”洛星洲拉下口罩,露出本就属于谢宜的脸,“谢宜么,他是我哥哥。”
许长逢:“………”
洛星洲耸了耸眉:“许老师是吧?我认识您,我听别人说您也喜欢我哥。”
许长逢笑笑:“大家都看出来了?”
“那没有,不成气候的传言而已。”洛星洲继续道,“但是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觉得您这样的君子,最好别惹洛星洲那种地痞无赖。”
或许是他这张脸太有说服力,许长逢沉默了一会儿,挣扎着开口:“但我听说他们性格不合,结婚后一直在吵架。而且,宜也已经提出离婚,似乎洛星洲也没有反对。”
洛星洲点头:“他提是他提,洛星洲不反对,就是嘴上顺着他而已。”
“人两口子打情骂俏呢,小事,您多看几次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