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姜安秦放下手中的玉簪,朝着门外说了句。
“父亲,您的刀伤怎么样了?日日上药,可有好一些。”
姜阳飒进门拱手行礼之后立即询问父亲的伤势。
“不碍事的,过几日便能全好了。”姜安秦知道孩子关心自己,安抚地说了句。
看到姜阳萧并不在身后,关心的问道:“阳萧呢?今早不是一同去的营里吗?”
发妻离世,姜安秦悲痛欲绝。之后又丢失了小女儿,姜安秦更是自责不已,夜不能寐,只想离开京都这伤心之地。
当时凉州遭受边患纷扰,朝廷欲派人前往凉州镇守,姜安秦得知消息以后便径直往宫中去,请求圣上派遣他前往凉州戍边,圣上体谅姜安秦刚刚失去了发妻,不欲命他前去。
几年后姜安秦执意请求,凉州也的确是形势严峻,圣上还是同意了。
第二日,姜安秦便带着自己与妻子的两个孩子前往凉州,离开了京城。
失去了妻子,姜安秦就只能遵从妻子临终前的嘱托,好好照顾他们的孩子。
可没想到两年后女儿也丢失了,所以姜安秦对姜阳飒和姜阳萧十分上心。
但也没有荒废了他们的课业,该与先生学习和在军营中与士兵一同练武时,姜安秦也没有护着他们。
反而对他们十分严厉,让他们从最底层的士兵做起,自己在军中闯出一条路来,四年过去两人也在军中有了一番建树。
现在没有见到姜阳萧,姜安秦还是关心的。
“方才寤寐来找兄长,兄长有些事耽搁了,随后就来。”
寤寐是姜阳萧的随从,能在姜阳萧巡视军营的时候把姜阳萧叫走,那肯定是大事。
姜阳飒目光下移,看到姜安秦书桌上摆放的玉簪,愣了愣。
“父亲,这......不是母亲的玉簪吗?”姜阳飒手指着光白无瑕的玉簪,问了问姜安秦。
“父亲想母亲了吗?”
姜安秦沉默不语,久久不答话,许久之后,响起了姜安秦的有些嘶哑的声音。
“嗯。”语调沉闷哽咽“我想到你母亲和妹妹了。你的妹妹到现在还不知在何处受苦,找不到她,我到黄泉之下后有什么脸面见你母亲。”
“父亲也别太伤心了。我们一定能找到妹妹的。”姜阳飒知道父亲悲伤之处,但也无可奈何。
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怔怔的。
“将军,三少爷,大少爷回来了。”门外响起徐伯的声音。
徐伯是姜家家奴,自小服饰姜安秦,在姜安秦请旨征战凉州后,便跟着一起来了。
“父亲。”姜阳萧脚还没有踏进门槛,声音就先传到了书房内。
姜阳萧面带喜色,身穿一副铁叶制成的铠甲,步伐凌乱走进了书房。
很少见到姜阳萧如此失态的时候,姜安秦不由地皱了皱眉。
身为姜家长子,姜阳萧一向是严肃冷峻,很少情绪外露,如今怎么这般忘形了。
“父亲,寤寐说在江南一带发现一位与母亲长得十分相像的姑娘,怕不是小妹?”
姜阳萧一边行礼,一边将方才寤寐说的事告知姜安秦。
“说的可是真的!”姜安秦也顾不得稳重,倏地从座椅上站起。一旁的姜阳飒脸上也有之询问之色。
“如今还不确定,我已经让寤寐即刻启程前往江南调查此事了。”
姜安秦三人自从词词被那些人贩子带走后就全力追查,那些贩子本前往山西一带的山野之地,后来抓到了为首的头子。
据他说,他看着词词粉雕玉琢,日后必定是个美人,于是让人带去了江南卖给些秦楼楚馆的老鸨。
姜安秦恨得咬牙切齿,那年在江南一带的秦楼楚馆明察暗访,就是找不到词词,也不知道词词最后去了哪儿,还是.....已然不在世上。
即便不想接受这个可能,但这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江南五月细雨纷飞,一滴一滴的雨水敲落在青石板桥上,水榭亭台,翠竹杨柳都在接受雨的洗礼。
浅浅的雨为江南秀气的景色蒙上了一层白纱,更显神秘,行人撑着一把把油纸伞走过。
江令瓷坐在在塌上中绣荷包,屋内燃着江令瓷特制的梨花香,香烟袅袅,从香炉中升起,不过于浓艳的香气,只是淡淡的萦绕在室内。
家中种有一棵百年的梨花树,江令瓷与江景颀自小就在梨花树下的石桌上玩耍,自然是爱上了梨花香。
这是家的味道!
虽然体弱,但从小到大还是学了些才艺的,先前的吟诗到时其次,江令瓷最擅长的还是山水画,但也学了一些刺绣,逢年过节的也可以为长辈和哥哥缝制荷包和衣衫。
如今做的就是端午节荷包,大周的端午每位男子都有荷包,荷包之内放数种驱虫辟邪的药材,如今祖母已经天命之年,已经不再拿起针线了,哥哥也没有娶嫂子,就只能自己给祖父和哥哥做荷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