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指令的杨令源故意掀了日麦扎西一把。后者当然会意,立即把右脚变成伤腿拖在地上行进的同时,一步一步地就朝着那姓孟的挪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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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孟的因见日麦扎西瘸得厉害,所以便放松了警惕,接着,还特意嘱咐了身边的一个亲兵出去催问茶水。可他哪里知道,对方不但腿伤是假的,其手上的锁链同样也是伪装戴上去的。而此时,他自己的身边反倒是只剩下了一个随从。
随着杨令源突然大喊的一声“快走” ——这便是发出行动的暗号了,被其用手那么使劲儿一推向前的日麦扎西顺势就扑到了姓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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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对方反应过来,日麦扎西即当场一个擒拿手将其摔压在了地上。至于旁边的那个亲兵,则在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情况下就被罗平的刀给架上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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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尉大人,这是什么个意思啊?”被反扣在地上的姓孟的挣扎着问道。
“闭嘴!再闹小心卸了你的脑袋。”于说话的瞬间,杨令源已将刀尖抵住了对方的喉咙。
“你们到……到底是何人?”被明晃晃的刀片压住了脖颈,顿时蔫了的姓孟的当即哭丧着脸道,“你们到底想……想要干什么呀?”
“别管我们是什么人!”使劲儿掰了掰其胳膊,日麦扎西于是严正警告道,“要想活命的话,就老老实实地照着我们说的做,听清了吗?”
“哎呦……”姓孟的痛得叫了起来,“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呐!”
“快说!你答不答应啊?”日麦扎西一边手上继续用力,一边问道,“不会是想我把你的胳膊给拧折了再讲吧?”
“好汉住手,好汉且住手!”姓孟的用几乎为哭腔的声音求告道,“下官答应便是,答应便是了!”
见杨令源使了眼色,知道是要他放松一点儿的日麦扎西遂拿过老刘头递上的绳索,接着,更是把压在地上的姓孟的给绑了个结结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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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那个跟随封郡守一起来金山的孟偏将啊?”凑到姓孟的跟前,于仔细打量了一下之后,为确认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老刘头于是试问道。
“下官正是孟德!”仿佛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姓孟的遂赶忙答道,“县尉大人,您一定要替在下多多地美言几句呐!”
“此人乃郡守封充的心腹,他被派到这里管事想来应是与那批物资有关才对。”没有理会孟偏将,老刘头转身即向杨令源附耳低语道。
“你居然敢叫‘孟德’?就你那熊样,既不猛,又无德,取个曹操的字号难道就不怕被人笑话吗?”日麦扎西讥笑道,“你这脸皮也可算是够厚的了呀!”
“父……父母取的。”孟偏将一脸尴尬地小声道,“在下也很无奈,很无奈……”
正当杨令源准备说些什么时,忽然,从议事厅的大门外传来了“哐当”一声响,紧接着,一连串的急促脚步声便渐行渐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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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刚才有人在偷听。”一边说,一边就跟着冲了出去,可不曾想这刚一跳出门,他即险些被地上的碎瓷片给扎了脚。
捡起一块较大的来看了看,旋即,杨令源便通知道:“这是壶盖子,肯定是先前出去端茶水的那个给打烂的。刘大叔,您这就去通知我们的人赶紧做好战斗准备,好吗?”
几乎就在老刘头前脚刚离开的同时,一大拨的兵卒即在那名亲随的带领下冲进了议事厅所在的后院,接着,冲向厅内更是齐声高喊道:“大胆蟊贼!快把孟大人给我们放出来,否则,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了!”
“若再不交出来,我们便要冲进去了!”那亲随带头鼓噪道。
“别冲进来!千万别冲进来呀!”议事厅里突然传出了孟德的声音。
紧接着,在杨令源和日麦扎西的共同押解下,孟德被推出了大门,同样,里面的那个亲兵也跟着被罗平给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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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按照杨令源先前教授的话,孟德于声音中明显带着颤抖喊道。但在手下人的面前,他又不想表现得太怯懦,于是,整个语调听起来就给了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这个不是孟大人!”不知哪个不嫌事大的兵卒在暗夜里高喊道,“他们是在用冒充的欺骗我们呢!都别等了,我们还是冲进去救人要紧呐!”
由于事出紧急,因此,一时之间竟也无人带了照明工具进来,于是,在这黑暗当中,所有人便都显得有点儿紧张过度了。
还好,那队羌兵在老刘头的带领下打着火把及时赶到了,只因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所以院子里的隋兵竟下意识地为其让开了一条道。
趁此机会,老刘头赶忙把一众衙役打扮的羌人给带了过去,接着,又让其在议事厅的前面站成了一道弧形防御圈。
……
一见来了援兵,杨令源遂当即大声问道:“众位隋军弟兄,你们可要好好地看一看了,这个被绑着的人是否就是你们的孟偏将啊?”
此时,议事厅的院子里已是灯火通明,被火光映得红彤彤的孟德的那张脸倒是帮他掩盖住了可能已羞成了通红的腮帮。众兵卒一瞧,遂基本上确认了乃是主官被抓,故而,其中的一些人便想着要放下武器来投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