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师,令源当谨记在心!”杨令源拱手道,“只是要委屈您在这儿耽搁几天了。”
“不妨事的!老朽刚巧寒湿初愈,经过前几天的奔波已感到有些不适了,这次可以借机修养,不正好么?”卢太翼笑着开解道,“再说,这绵州的风景还不错,得此空闲一饱眼福不也算是一种福分吗?”
“多谢老师的开导。”杨令源深施一礼道,“让徒儿能够得以轻装上阵呐!”
“令源,你就放开手去干吧,老师当在此静候你的佳音。”卢太翼轻描淡写地将手一挥道。
……
次日清晨,跟老刘头和罗平在预定的地点汇合之后,杨令源等三人即同乘着一辆马车去了离涪城几十里外的神泉县。正值秋高气爽的季节,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他们边走,边就欣赏起了沿途的美景来。
“罗小弟,你今年贵庚啊?”斜靠在马车货箱一侧的杨令源突然问坐于对面的罗平道。
“杨大人,这‘贵庚’是什么?”罗平一脸茫然地反问道。
“真笨!连贵庚都不知道。”驾着马车的老刘头也不看后面,直接就插嘴道,“杨大人是在问你今年多大了,多少岁数了!”
“哦……原是问这个呀!”罗平怪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杨大人,小人今年虚岁十六。”
“我就觉着你比我小点儿嘛!”杨令源笑道,“看来还真是被我给猜对了。”
“杨大人,您今年贵庚啊?”罗平倒会现学现用,立马便好奇地打听起了对方来。
“问我吗?”杨令源故意卖了个关子道,“你也来猜一猜,如何啊?”
“我猜不中。”使劲儿摇了摇头之后,罗平憨笑着回答道。
“小子,你就是笨呐!”老刘头这次转过身来数落罗平道,“杨大人刚刚不是说了吗?他就只比你大一点儿,你个傻小子,这么明摆着的事,如何就反应不过来啊?”
“对呀!老刘头,你说得真对!”兴奋中略带一丝尴尬的罗平叫道,“你说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就数你笨,笨得如同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老刘头继续教育对方道:“小子,记住了!跟着你刘大叔可还有得学哦!”
“错了!应该是都要跟着杨大人学才对,你看他多年轻有为啊!”老刘头补充道,“还有,老刘头也不是你叫的,大人们可以如此,但你却要称呼为我刘大叔,知道不?别说我以后不教你哦,因为首先要学会的即是尊重长辈!”
“刘大叔说得对!”杨令源于一旁赞同道,“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以后可都要多注意了。”
“杨大人,您可不敢叫我刘大叔!”老刘头连忙说道,“叫刘大叔那是要折小人阳寿的,所以还是饶了小人吧!”
“那我叫刘大叔,杨大人还是喊老刘头。”罗平扮了个鬼脸道。
“对对对,这样最好了!”老刘头赶忙帮衬道。
“不行!还是要都叫刘大叔才好,只因唯有如此,去了神泉县之后,咱们才不会穿帮,懂吗?”杨令源这一说算是一锤定音了。
“此话说得在理,我们就照杨大人说的办!”经这一提醒,老刘头遂赶忙说道,“罗平,你可要记住了,因为我最担心的便是你!”
“那我就不说话了呗!”罗平一脸无辜道,“到了之后即都让刘大叔去说。”
“小罗平,你可不能撂挑子呀!”杨令源正色道,“到时候见机行事便是。”
“遵命,大人!”见杨令源一脸严肃,罗平于是急忙行了个军礼道。
“大人,说回来了,您今年到底贵多少庚啊?”为了缓和气氛,罗平遂又扯到了前面的话题上来。
“贵多少庚?”老刘头接着数落道,“亏你想得出这种问法,哈……”
“那我该如何问啊?”罗平故意呛了对方一句道,“难不成像问你刘大叔那样,‘今年还剩了几颗牙齿’……才对?”
“臭小子,竟敢顶嘴?”老刘头提高了嗓门道,“回去了看我不收拾你?”
“都别争了!”看着这一老一少用当地方言争执,虽听不大懂,但仍然感觉到了其中喜剧成分的杨令源于是大笑道,“我这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你们倒先争得面红耳赤了……不如这样吧,你们一人给一个答案,我看谁猜得对,如何?”
“我先说!”罗平把手一举道,“我猜……我猜大人虚岁二十五。”
“凭什么这样说啊?”杨令源笑着问道,“你有何依据吗?”
“嗯……嗯……”罗平抠着后脑勺尴尬地答道,“小人还没有想好,反正就觉着得有二十五了。”
“真是胡说八道!”老刘头回身驳斥道,“杨大人有那么老吗?我看顶多也就二十岁上下!”
“二十上下?你就吹吧!”罗平一脸不屑道,“你也不想想,上回你还告诉我说杨大人,也就是你说的武神大人已是朝廷的鹰扬郎将了。这鹰扬郎将岂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就能当上的?再说,要不是看着杨大人没有蓄须,则我一定会猜他已有三十了嘞!”
眼见其一副认真且不服气的样子,当场笑得直不起了腰的杨令源于好一会儿方才止住之后,拍着对方的肩膀说明道:“罗平,你坐下,先冷静地听我讲,我这官职虽也算是立功得来的,可多多少少呢,却沾着我这姓氏的光,所以我要说的是,还是刘大叔猜对了,在下今年虚岁刚好十八。”
“你看,还是你刘大叔有经验,说对了吧?”老刘头当即洋洋得意道。
“就比我大两岁,乖乖,杨大人也太年轻,太能干了吧?”罗平一脸钦佩加羡慕地叫出了声。
“杨大人,小人倒一直有个不解之处,只是……不知当不当问啊?”
“刘大叔,咱们不也是在一起打过仗的吗?有什么您就问吧,但讲无妨!”杨令源异常爽快地回答道。
“那小人就斗胆问了。”老刘头侧过脸来道,“小人不明白的是,以在行伍里将近三十年的经验,我觉着您的内力应该已是达到了二十年左右的才对,可您如今却说只有一十八岁,这便让小人有些弄不懂了呀……”
“刘大叔,小心呐!”未等老刘头把话讲完,一旁的罗平即突然指着马车的前方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