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大亮,坐着小船渡过了安昌水的李循回到军营中,老远看到杨令源就打招呼道:“大人,好计谋啊!”
“李大人,你那边进展得顺利吗?”杨令源迎上去问道,“可有人员伤亡?”
“行动非常顺利,不出您的所料,山上当说是几无防备。”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随即,李循更是激动地答道,“此一战下来,我方竟未有重伤之人,可谓是堪称奇迹呐!”
“羌人呢?”杨令源急切地问道。
“对方也没死一人。”李循赶紧答道,“下官算是圆满完成您所交代的任务了吧?”
“好好好,没死人就好!”杨令源异常振奋地说道,“李大人劳苦功高,终归是方便咱们办接下来的事情了!”
“下官岂敢贪天之功?这可都是大人您的神机妙算啊!”李循谦虚道。
“哪里,哪里!”杨令源笑道,“您我还是莫要在此相互吹捧了,否则,不就真成了自卖自夸吗?”
“哦……好好好!杨大人,那您这边的情况如何了呢?”
“李大人,您看,一个都没有跑掉不说,还全部留了活口。”留守营盘的那个兵曹走过来一边指着营中的羌人俘虏,一边说道,“杨大人可谓神武,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个叫做‘日麦扎西’的羌人首领给拿下了。那小子啊,当下可说是已输得心服口服呐!”
“哦?”李循用好奇的目光盯着杨令源问道,“想来过程一定是很精彩的吧?”
“杨大人武功盖世,完全就是在戏耍对方嘛!”兵曹抢着答道,“气得那个日麦扎西都自杀了。”
“死了吗?”李循紧张地问道。
“不是,不是!属下没说全了。”兵曹连忙纠正道,“应该是想要自杀,而被杨大人给救了下来。”
“杨大人,这又是奇功一件呐!”李循竖起大拇指来赞扬道。
“李大人,咱说好不相互吹捧的。”杨令源从旁提醒道,“过程不重要,只结果达到了预期目的便好,不是吗?”
“大人,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办呢?”李循把话头又扯回到了正题上。
“李大人,在下认为当前最重要的事乃是对羌人进行招抚。”杨令源认真地答道,“只要收服了人心,那天下自然就会太平,您说是不是呢?”
“杨大人说得对!”李循点头答道,“我们如今不过是摧毁了羌人的前哨阵地而已,在这个钉子被拔除以后,虽说沉重打击了羌人的士气,但是,却还远未达到伤其元气的程度。”
“难道羌人还有很强的实力吗?”杨令源吃惊地问道,“我们俘虏的这批羌人呢,只是他们中的一小部分?”
“对!”李循一脸凝重地答道,“不瞒大人说,这便是下官我当前最大的忧虑。”
“对了!”杨令源突然眼前一亮道,“我听其他羌人称那日麦扎西为‘少主’,他也曾喊过‘父王’之类的词汇,想来此人定是羌人中的重要人物才对,咱们何不就借他去做通羌王的工作呢?”
“下官也曾耳闻镇守石寨的乃是羌王之长子。”李循似有所悟地说道,“今日听了杨大人的话,我便几乎可以肯定传言系真实的了。”
“那就别等了,您我赶紧行动吧!”杨令源提议道。
“好倒好,只是该采取何种策略呢?”李循不无顾虑地问道。
“就一个原则!”伸出左手食指的杨令源当即答道,“那便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好!为了不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您我二人就联手试上一试。”陡然提起了精神的李循赞同道。
“共同努力吧!”杨令源半鼓劲儿半开玩笑道,“只要李大人还不想睡觉就成啊!”
……
中军营帐里,李循端坐在主位上,杨令源则坐到了一旁的客座上。不一会儿,日麦扎西即被几名彪形大汉给反绑着押了进来。
“尔等怎好如此对待客人呢?”李循一边责问手下,一边慌忙走下来欲帮对方松绑。
“假仁假义!”扭动着身体甩开了李循的手,日麦扎西嘟囔道。
“日麦头领,这是本郡的司马李大人。”杨令源赶紧站起身来为其介绍道,“他也是带着善意在做事,您不该贸然就加以拒绝啊!”
羌人本就是一个崇拜英雄和强者的民族,因此,日麦扎西现在对杨令源的话还是听得进去的。于是,当李循又一次替其松绑时,他便不再抗拒了。
卸掉绳索的日麦扎西顿感轻松了许多,双手交替着按摩了一下腕部,接着,即昂首站到了一旁。
……
收到杨令源递来的眼色,会意的李循遂立马把那四个彪形大汉给打发了下去,赓即,又指着下首的一张凳子说道:“日麦头领,请坐下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