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过多久,斥候即来报告道:“禀报大将军,对面领军之人乃高句丽国王本人,那王旗下骑白马的就是他高元了!”
一听高句丽王亲自到了,于是,顿时来了精神的来护儿遂私下里盘算道:“这征讨的首功怕是要被我来某人给收入囊中了……”
……
“父帅可有良策?”儿子来整于一旁不无紧张地问道,“我军深入敌国,又无友军配合,现突遇敌方主力,这……这该当如何是好啊?”
扫视了一圈,见诸将尽皆面露惊惧之色,从容一笑过后,来护儿即当场分析道:“原以为高句丽逆贼们会用坚壁清野来对付王师,却不想当下竟主动送上了门,尔等信与不信,这一日之内本帅便能全歼了他们?”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那边就见高句丽军的门户已然洞开了,接着,从其间杀出的一彪人马即直接冲到了立足未稳的隋军阵前来挑战。
……
看得真切的来护儿立马向身边的将领们问道:“谁愿为本帅去取回那敌将的首级?”
“末将愿往!”来整应声答道。
见儿子想当先锋,来护儿虽甚为高兴,但又怕首战不利会影响到全军的士气。于是,他便命令了属下的第一猛将——费青奴随同来整一道前往接敌。
原来,高句丽军前出挑战的正是高元之弟高建和他亲自率领的敢死队。人数虽不多,大概也就五六百的样子,但每一个却都是以一当百的勇武剽悍之士。
……
带着本部人马来到阵前,因和对方言语不通,所以,来整也不搭话,让费青奴压住阵角之后,即直愣愣地挺槊冲了过去……
见隋将来势凶猛,不敢稍作怠慢的高建遂只好提起手中的长刀并急忙拍马迎了上去。
可这才刚打过照面呢,来整的长槊就已经快如闪电般地刺了过去,其力道之猛烈,速度之迅疾,让久经战阵的高建也不禁为之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不容易方才躲过了对手的那致命一击,忽然感到正规单挑一定无法取胜的高建于是立刻调整了战术。打起歪主意的他竟准备找个机会用流星锤来暗算对方。
……
勉强走上几个回合之后,高建即决意实施偷袭了,趁着二马错镫之际,悄悄取下腰间的流星锤,待来整尚未回马之时,反手便要投掷过去……
正在此危急时刻,伴着一声弓弦响,眼前的高建竟突然就中箭落马了,待回头看时,来整这才发现原是费青奴因及时发现了敌人的阴谋而迅速射出一箭来救了他的性命。
被射中脖颈的高建在还未弄完全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情况下便躺在地上口吐血沫而死。说来,这也怪不得别人,谁让他自己不守规矩在先呢?
……
来整见状,于是将手中长槊一招,本部人马及后续的骑兵部队在费青奴的率领下当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高句丽军的本阵。
高建的敢死队虽勇猛,但无奈顶不住隋军铁骑的冲击,再加上主将已死,所以也就更不可能压得住阵脚了。
落败的高句丽军前队竟如潮水一般回退向了主阵,正所谓“兵败如山倒”,毫无防备的本阵立时就被败兵给冲散了,且还连累了后阵也跟着遭了殃。
全军崩溃自不必说,可高元却仍想指挥着自己的亲随加以阻止。亏得身边的侍卫们反应得快,强行将其护送回了平壤城,否则,这高句丽王还真可能一战即做了俘虏。而若要是那样的话,则隋朝的历史恐因之而发生重大转变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
眼见儿子初战即胜,被成功来得如此容易给冲昏了头脑的来护儿遂当即宣布要趁胜攻入平壤城去。
“大帅,我部已成孤军深入之势,现不宜急于进攻才是,且那平壤乃敌酋之巢穴,贸然进击怕是会有所不妥的啊!”水军副总管周法尚劝告道。
“那周将军有何高见呢?”来护儿有些不屑地问道。
“咱们……咱们还是应该等到其他友军抵达之后方才可再行定夺之事。”虽明知道对方一向看不惯自己的老成持重,但为了整个战役计,周法尚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正因那平壤城乃是敌国的老巢,所以本帅才要将其趁胜攻下,再者说了,如此一来不就替皇上直接解除掉了心腹之患吗?不然,他用咱们这支奇兵干嘛使呢?”
“大帅……”
“别说了,周将军!你这不会是怕我独占了头功吧?”
“大帅,您这是……”差点儿因话赶话说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来的周法尚突然意识到有所不妥,于是,便赶紧将自己的那下半句给咽了回去。
“够了!”本就一贯认为对方乃是一畏首畏尾之徒的来护儿今又见其与自己意见相左,遂干脆不听这个副手的,直接挑选出四万名精兵来由自己亲率着即朝向平壤的方位出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