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山中,于毫无心理准备的状况下突听得这般的声音,惊慌之余,亦不能免俗的杨令源遂下意识地用手紧握住了腰间的“兰陵血”……
正在此时,他却猛然发现了一座于密林深处“隐藏”着的木头房子。
“声音应该就是从那儿发出的了!”
一边想,一边大着胆子走了过去,待靠近之后,除发现房前屋后都挂满了山货之外,一张晾晒在屋檐下的新鲜熊皮则引起了他的特别关注。
“原来是一家猎户啊?”
瞧明白的他逐渐放松了心情,接着,走上台阶即去敲了那扇虚掩着的房门。
“嘎吱”一声,刚碰到门就被直接打开了,虽有些尴尬,但于此时,他也看清了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同样正在注视着自己。心疑之下,未等其先反应过来,一个男孩儿的哭声即跟着从屋里“漫”了出来。
“谁呀?”伴随着啼哭的是一个女人的问话,“是谁在门外啊?”
因木屋里的光线实在太差,直到女人抱着小男孩儿来到门口,杨令源这才看清了对方:一身粗布衣服,有些蓬头垢面的样子,红肿的双眼一看便知道是刚哭过的。
“在下乃是过路之人,因听到这里有哭声,所以就寻了来。”见到女主人的杨令源急忙施礼解释道,“如有惊扰之处,则还请大嫂多多见谅呐!”
女人的眼神有些迷茫,可能是没怎么见过陌生人,亦可能是没有见过打扮如杨令源般的贵气之人,总之,她是老半天都未能反应过来……
这时,屋内又传出来一阵**声,接着,一个有气无力的男人问道:“娃儿他娘,门外是谁呢?如何都不请人进来坐啊?”
山里人真的是淳朴厚道,自己尚身体不适,却还想着不能怠慢了客人。
“哦……”一面答应着丈夫,女人一面大敞开了木门说道:“进……进来吧。”
走进木屋之后片刻,杨令源方才适应了里面昏暗的光线。扫视一圈下来,整个屋内的情况即尽收于了眼底:没什么家具,虽说不上家徒四壁,但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火塘设置在了房屋的正**,生病的男人即躺在火塘旁比地面高出一截的地板上,这样的设计可说是山民家里的通行做法,其作用应该就是为了防潮吧。
“这位大哥怎么了?”杨令源问女人道。
“他……他被熊撞伤了。”
“就是外面的那一头吗?”突然想起了屋外的那张熊皮,杨令源于是试探着问道,“晾晒的那……”
“嗯!”答应了一声,女人便没有了下文。
正当他准备继续问时,那男人突然开口道:“娃儿他娘,为何不请客人坐呢?你赶紧去……去弄些吃的来吧,客人怕是都已经饿了哟!”
“大哥、大嫂莫要忙了,我不饿。”杨令源赶忙摆手制止道,“我还有事,我这就先走了。”
刚要出门却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于是,杨令源即转身问道:“这山上不是住着一位神医吗?你们如何都不去找他想办法呢?”
“倒是打算着,可就还没来得及。”女人用极低的声音回答道,小得如同是只想让她自己听到一般,“他痛得了不得,娃又小,我怕走了会出事。”
“所以你刚才就哭了?”杨令源脱口而出道。
见对方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未多加考虑的杨令源即当场自告奋勇道:“我去吧,让我去请孙道长下山来为大哥治伤!”
“如何敢劳烦您这样的贵客呀?”男人挣扎着道。
“不妨事的!我本就要上山去找孙道长。”杨令源赶紧说道,“只需大嫂帮我把马匹照看好便行。”
将“夜巡龙驹”拴到木桩上,接着,在向女主人讨教了上山的最佳路径之后,杨令源即一溜烟儿地冲出了门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