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世勣分开之后,杨令源走进了西面的那个支洞。高举火把,独自在有些弯曲的支洞中走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接着,他发现前方的空间突然变得宽敞起来,又行了大概有二十步距离的样子,一张供桌即出现在了面前。
瞪大双眼,借助火把的光亮定睛细看,他发现供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烛台和供品之类的东西,而就在这些东西的后面,则还安置了一个类似于神位的牌子。除此之外,显而易见的是这个地方应该经常都有人来打扫和祭祀才对。为什么这样说呢?简单!无非两个字——洁净。
透过火光,杨令源看清了牌子上写得分明的一行字:“先考兰陵武王太尉上高下肃公之灵位”。
“此间有兰陵王的灵位,难不成说这山洞便是他的陵寝么?”杨令源不禁在心中打上了一个问号。也无怪他会作此想,这是由于北齐高氏皇族为了防盗的需要,因此,其陵墓通常都会选建在这种大山当中的密洞里边。
一面想,一面就打着火把在供桌旁搜索了起来,转了一圈下来,他忽然发现摆放灵位的这个地方便已然是支洞的尽头了。
“师父不是让我和师兄来找东西的吗?却为何什么有价值的都没有看到呢?总不至于是让我们把供桌上的东西给带回去吧?”越想越纳闷,于是,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
考虑了片刻,他还是决定选择放弃,因为此时的火把已快燃烧过半了。
“再不离开怕就要抹黑出洞了……”
边想,边就打起了“退堂鼓”,可是,刚一转身之际,他却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给猛地绊了一下,再仔细瞧时,方才发现原竟是个祭拜用的蒲团。
……
“既然来了,那我还是该给兰陵王老前辈磕上三个头再走。且不说他是师父的先人,就是作为一代爱兵如子的名将,我也是应向其行个全礼才对的。”一想到此处,杨令源即将火把往一旁石壁上的缝隙里面那么一插。
……
整了整衣服,他便很郑重地跪到蒲团上连续磕起了响头,同时,还于心中默念道:“兰陵王老前辈,我杨令源定要努力成为一个像您那样出类拔萃的统帅和矢志不渝的忠臣!”
……
可是,就在叩拜完毕起身的那一瞬间,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因为伴随而来的,竟是蒲团“腾”地一下即被弹开了。
“怎么了?”
问的同时,惊讶之余的杨令源忽发现蒲团的下面好像隐藏着一处暗格。于是,他连忙取来火把照看,还真没弄错,那下方果然存在着一个口径不算大的方形储物穴。
经过初步查勘,因觉得没什么危险,所以,杨令源便试着将右手伸了进去。
……
突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样类似于油布的东西。将其慢慢提溜了出来,最终,他总算看清了手中的这件掂着还很有些分量的物品到底是什么。
只见那物什不但被油布包裹着,外面还加捆了细绳,且看上去也长得有些不一般,像是烧火用的棍子一样,通体呈扁平状的同时,捏起来更有种硬邦邦的感觉。
摸着摸着,他终于明白了。
“这分明就是一口宝剑嘛!师父定然是让我来找这个的才对……”
一阵激动过后也不及打开来细看,抓起油布包裹和即将燃烧殆尽的火把,杨令源便飞也似地往外面跑了去……
不多一会儿,冲到金雕所在位置的他竟迎头撞上了同样也是刚好从南面的支洞里拿了个包袱而急匆匆地退出来的徐世勣。
……
“师兄,我们还是赶紧出洞去吧!”杨令源急不可待地提醒道,“这火把可就快要燃完了呀!”
“师弟莫急!我们再到那里面去看一看,如何啊?”徐世勣指向北面的支洞提议道。
“师父不是说只能选择一次吗?”
而就在杨令源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之际,那金雕即突然从北面的支洞中扑腾了出来。接着,它还用那捕猎时才有的凶狠目光虎视眈眈地盯着正欲往里面走的徐世勣看。
“想来……师父他是早有防范呐!”徐世勣意味深长地感叹道,“真没料到雕儿于此处竟还会有这样的用意?”
“那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杨令源着急地招呼道。
“好,走!”
……
刚赶到洞口火把就熄灭了,如释重负的杨令源于深深呼出一口气之后,笑言道:“可算是出来了呀!”
“师弟,你找到什么了啊?”指着杨令源手上的油布包裹,徐世勣一边琢磨,一边问道。
“应该是一把剑吧?”杨令源回答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我都还没能找到机会打开来看过呢……”
“你的呢,师兄?”
“这儿里面似乎是个木匣子,我也尚未来得及瞧呢!”说罢,二人即相视着大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