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云墨语气拖得老长，“我再多住几天吧？”

“……”风寂箫的脸都差点绿了。

“哈哈哈！”云墨拍了拍他的肩，“跟你开玩笑的。”

“我是真的要走了。”他指了指那头等着他的老者，笑着道：“上次没能跟你分出胜负怪可惜的，下次如果有机会我们再来比一场，就这样说定了，嗯，走了！”

“云阁主慢走！”风寂箫松了口气。

他目送他们离开仙羽宫，倏然，花映月的唤声又从后传来。

云墨讶然回头，就见一道卓然秀姿快步到眼前，他意外道：“花使？”

花映月气息微喘：“云阁主走得如此匆忙，我险些都以为来不及赶到呢！”

云墨闻言，哈哈笑了两声，潇潇洒洒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咱们谁跟谁，都是自家人，不用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眼看花映月被逗笑，他朗笑一声：“不过你来送我，我还是挺高兴的，若是有机会来我们无忧岛做客，我再好好招待你！”

“那就多谢云阁主了。”花映月腼腆一笑。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就此别过！”云墨朝他们抱了抱拳。

“可是……”花映月犹豫，试图提醒下云墨等一会：“宫主呢，怎么还没来？”

“你们宫主兴许在忙吧！”云墨笑得一派自然，“没事，不用等了。”

“你看，他们又要催了！”他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来了来了！”云墨无奈一笑，转身离去。

“……”花映月跟出去两步。

直到云墨等人真正上船离开之后，她才回到正门处的风寂箫身边，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地往弦清凌在的望舒楼走去，待身边无人之后，花映月忍不住说了出来：“真想不到云阁主走得这么突然，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跟宫主道个别。”

“嗯。”风寂箫也感觉有些不对。

“去向宫主复命吧！”

***

海雾茫茫，连眼前的方向都看不清。

偌大的船只很快就被浓雾吞没，只有一缕粼粼余波，证明那是他们曾经来过的痕迹。

立在船头的人发丝已被冷雾沾湿，浓密的眼睫上也沾着水汽。

他就这样静静立在那里，任由身上的衣衫渐渐湿透。

但最终……

他没有再回头。

***

“他走了？”

听完花映月的复述，弦清凌当时就冷了脸色。

花映月看她这番神情，也颇为不解：“这样说来，云阁主要走，压根就没有知会宫主半声？”她瞧了眼风寂箫，眼看风寂箫也是同样的疑惑，就纳闷了：“风师兄也知道的，云阁主的心情似乎还不错，临走时跟我们每个人都打了招呼，他怎会……”

“跟你们每个人都打了招呼？”

“就独独忘了宫主？”正元可坐不住了。

“……”花映月自知失言，连忙道：“宫主别误会，云阁主定然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正元咬了咬牙，“我看他就是存心的！”

“他口口声声跟我们好邻居好朋友的，要走了唯独不跟宫主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正元已经被气昏了头脑，忘了风寂箫还在旁，就这样说了下去，“亏宫主先前对他那么好，病了的时候百般照顾他，被人质疑的时候，宫主也毫不犹豫地坚定站他那边，现在倒好，要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他这是做给谁看？我们仙羽宫有亏待他吗？简直是个……”

“够了！”弦清凌打断她。

“他离去这么匆忙，想必有事。”

正元真心替她不值，气得跺了跺脚：“就算有事，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来不及吗？”

弦清凌眼眸微抬，淡漠道：“走便走了，何足为奇。”

宫主都不在意，她急个什么？正元也就傲气起来：“以后有本事别再来我们仙羽宫！”

弦清凌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雪使的同党，都清理干净了吗？”

风寂箫会意道：“牢中还有一个，我这就去看看。”

花映月同时给了正元一个暗示。

待正元也出去之后，花映月对依然端坐在那不发一言的弦清凌道：“清凌，你别多心，云阁主不是这样的人，我看无忧岛的人也催得紧，他兴许是没来得及知会你。”

“那你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笑看着她。

“我……”花映月愣住。

“别说了。”弦清凌看向遥远的窗外，“这样，也好。”半晌后，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