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阁主。”
望舒楼前的弟子恭敬道,并打量着尾随他来的几个陌生面孔。
云墨也就顺势瞟了眼身后的人,着重解释道:“哦,这几位是‘无忧岛’的人。”
无忧岛?
五年前,先代宫主过世后,无忧岛的人已经多年不曾来过仙羽宫了……两个弟子面面相觑,表面客客气气,实际仍保留戒备之心:“云阁主稍等,我们进去禀告一下。”
“哎哎哎,不用不用。”
云墨拦住他们:“是我找你们宫主有事,不是他们。”
他说完退回两步到老者面前,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近来仙羽宫发生不少事情,规矩是严了点,他们也是奉命行事,就不要为难他们了,而这通报来通报去的耽误时间,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和弦宫主道个别就回来。”
“也罢。”老者点了点头。
***
与此同时。
望舒楼附近浓密的黄瑾树边,两个人正相对而立。
温暖的阳光倾落而下,如同一层金黄色的细纱披在他们身上,看起来那么温柔美好。
弦清凌端详着掌心蜷缩成一团的灰白毛团,看着它半闭着眼睛的可怜架势,对面前的宁玉道:“它应该是受了伤,从半空落进了这芙蓉菊中。”尽管她的声音很轻,但她手心里的海雀还是受到了惊吓,在微弱地叫了几声后,它干脆闭上眼睛装死。
她将海雀小心放在他手中。
本就受到惊吓的海雀被换了地方,马上在宁玉的手心里叫了起来,宁玉伸手轻轻抚过它柔软的细毛,像是带着一种特别的力量,海雀竟是睁着圆溜溜地眼睛瞧着他,忘了挣扎。
“听叫声问题不大。”宁玉判断着。
“翅膀没有受伤,弦姑娘来看看,”他将手往前伸出一些,“它是不是脚受了伤。”
“脚?”弦清凌伸手欲接回海雀,海雀再次受到惊吓一般叫起来,她只好微微低下头在宁玉地手中给它检查,果然看到它蜷缩在羽毛下的脚边带着血迹:“是受了些皮肉伤。”
“皮肉伤?”
宁玉听后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来:“用这个试试。”
弦清凌将止血的药粉倒在手心里一些,看海雀仰天躺在宁玉手中一副生死由命的架势,她不由弯了弯唇角,用食指沾了点药粉轻轻抹在它的伤处。
宁玉感受着她在掌心里的动作。
恍然间,有淡淡的芬芳随风而来,像是清甜的栀子花,令人心醉。
大概是伤口处理好了,他感觉到手心里的海雀翻滚了一下,它像是在他手心里立了起来,小小的爪子挠着他的掌心,轻快地在他手里跳动着。
“看来它是好了。”他微笑说道。
“想不到贵派的药见效这么快。”弦清凌不可思议地看着立在他手心的海雀。
“弦姑娘误会了,我们药谷的止血散其实也没有这么神乎其神。”宁玉笑说着往前走了两步,高高地往上一托手,海雀的翅膀扑动了两下后,一下子就借力飞到了半空之中,宁玉听着动静,温和道:“它伤得并不重,方才飞不起来应该是受到了惊吓。”
“原来是这样。”
方才飞出去的海雀脚边绑着弦清凌的丝绢,在空中倒像是在跳舞,它在飞了两圈之后又落回宁玉肩上,圆溜溜的眼睛机灵古怪的四处瞧着,红色的鸟嘴笨笨地轻啄他的肩头,感恩他的相救。
宁玉伸手将它从肩膀上捉下来,对它道:“不用谢我,你的救命恩人是弦姑娘。”
海雀如听懂一般,飞回弦清凌的手心,并在她的手中轻跃着。
弦清凌弯了弯眉眼,嫣然动人。
***
“走吧!”
云墨停步,回望身后高耸的望舒楼。
老者讶异地瞧着他,似是不可置信他没有玩手段留下来。
云墨风轻云淡地瞥了他一眼,将手别在身后,潇潇洒洒地往外走去。
老者与那四个少年这才马上追上。
几个人很快就到了仙羽宫的正门口,云墨停步,对守门的几个弟子道:“劳烦你们告知一下风使,本阁主行程匆忙,来不及与他亲自道别,下次有机会来仙羽宫,请他喝酒。”
真的要走?
那几个弟子还真是很诧异。
不过,不等他们将消息禀告,前一刻得到消息的人已经往这边来了:“云阁主留步。”
“风使?”云墨回头。
风寂箫上前两步,向他抱了抱拳:“云阁主要走?”
云墨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爽朗一笑:“叨扰这么久,是该走了。”
风寂箫也摸不准他到底想干什么,本着风使的身份,他也就冠冕堂皇地客套着,并且试探一下他的意图:“此回仙羽宫内忧外患,有赖云阁主相助才能化险为夷,如今凶手方才落网,云阁主就又这般匆忙离开,舟车劳顿的,我等实在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