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
弦清凌:“……”
四目相对,两人眼睛睁得一个比一个大。
这特殊触感传来的异样温柔令云墨差点以为自己升仙了,在水中连本能地挣扎都给忘了,倒是弦清凌发现他睁眼后,心如乱麻,一把扯住他的衣领。
旋即,“嘭”的一声巨响。
仙云诀之招憾天动地,周遭海水遭强力震爆,哗然如雨纷纷洒落。
云墨被拽出水的刹那,方才紧紧拉住他左腿的敌人趁此机会一跃而出。
弦清凌察觉危机,目光一凝,接连数掌一直将人逼退到海中,且不等对方有机会再出手,她强招再出,霎那间,被掀起的巨浪如饕餮巨口,几乎要将渺小的人全部吞入腹中。
……
终于风平浪静。
除了敌船破碎的浮木,海面再见不到任何人影。
两个首领尸首被找到后,月使指挥着下面的人处理后面之事。
七星屿岸边,就只剩下了瘫坐在地的云墨和拿他无可奈何的弦清凌。
大概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劲来,他怔怔地望着她,像是为了确定刚才到底是不是真的,他轻轻地抿了抿唇。
还回味一下?
弦清凌瞪直了眼睛。
云墨笑看着她,一副潇洒的样子:“亲就亲了,没关系,我不计较。”
不计较?弦清凌气得浑身发抖。
看他无赖地坐在地上,仿佛要让她扶着他起来的架势,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朝他喝道:“起来,马上!”
“哎呀,催什么?”
“才打了一架,歇会都不成吗?”
事实上,刚才他被两个家伙联手搞下水,不谙水性的他一度以为自己要呛死,挣扎中不知道喝了多少海水,这会虽然被救上岸,但他的胸腔中仿佛被腥咸的味道填满,恶心的厉害。
“在海上生活这么多年,居然还是不会水?”弦清凌看他这般狼狈,不由锁眉,嫌弃道:“一个不会水的人,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无忧岛少岛主的?”
“凌凌,你这是在质疑我师父的眼光?”
“……”弦清凌一顿,很快嘴角轻轻一扬,“我是怕你给他老人家丢人!”
“噢?凌凌这么操心的吗?”云墨定定地瞧着她。
经由方才的一战,她不仅浑身都给海水打湿,连面纱都给丢了,但她似乎忘记这回事,在他面前笑得那么自然,一向美丽英气的面容此回又多了几分罕见的俏皮……
是他记忆里所熟知的样子。
发现她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也就故意不让她反应过来,回她道:“无忧岛少岛主又怎么?又不是要一直在水里跟人打架!再说了,你们人人都会水,偏偏就我一个不会,”他着朝着她眨眨眼,“那我不是显得比较特别?”
“……”
这是什么歪理?
弦清凌哑口无言。
云墨欣赏着她此刻的模样,朝她伸手道:“腿伤了,娘子扶我一把呗?”
弦清凌纹丝不动,看他那欠打的样子,她朝着月使等人的方向指去:“云阁主腿脚不便是么?那行,本宫主这就找人抬你回去!”
找人抬回去?
这是要让他把脸丢干净啊!!!
云墨连忙叫住她,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
弦清凌瞧他果然没事,遂懒得再理他,转头就走。
“开个玩笑啦,真是不解风情!”
云墨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在弦清凌顷刻冷了脸之后,他飞快往她手心里塞了两个圆圆硬硬的东西,神神秘秘道:“呐,送你玩儿的!”
弦清凌低眸一看。
这是两个质地极好的椭圆形环佩,上面雕刻着火焰纹,还有几个怪异的字体,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不难猜测出,这是东海炎域的东西。
“战利品。”云墨微笑。
“那俩家伙,都是东海炎域的护法。”
“……”弦清凌握着手中的东西,莫名有千金之沉。
“连同第一战中死去的那名高手,他们一共折了三名护法,我想这个教训——”云墨瞧向漂浮在海中的一片残木,嘴角一扯,“已经足够他们认清自己的莽撞!”
“……”
“至于潜藏在仙羽宫的人,你不必太过忧心。这个里应外合本是个不错的计划,只可惜,外面的人都死得一干二净,难道里面的人还能翻出什么花样吗?”
云墨抱着肩与她边走边说,发觉弦清凌始终一言不发,他想到此战中损失的那么多仙羽宫弟子,心头莫名有种负罪感,略带歉疚道:“将计就计的策略是我先提的,或许一开始就想得没有那么周全,今夜我又来得不够及时,造成这么多伤亡,实在抱歉。”
“两方交战,伤亡难免。”弦清凌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