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嬛被打得跌倒在地。

被她带来的那些弟子心里七上八下，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

羽嬛错愕地望向她，捂着脸气急败坏道：“你竟敢打我！”

这句话更加愚蠢。

弦清凌看都不想看她。

她的轻视气得羽嬛心血翻涌，喘着气指着她道：“不要忘了，十五年前你到仙羽宫的那一日，第一碗水还是我这个师姐让人喂你喝的，”眼见众弟子都瞧着弦清凌，她更是得意，“如今在我面前摆出宫主的架子，你莫是忘记你当年有多凄惨？”

“你也莫忘了！”弦清凌语调陡然拔高。

“我才是宫主，”她俯视着她，“你的生死，只在我的一言之间！”

话音甫落，全场鸦雀无声。

仙羽宫的弟子们纷纷望向她们的宫主，眼里全是敬慕和拜服。

羽嬛双目恨火燃烧，她整个人一跃而起，不顾一切地朝弦清凌扑来，对此，弦清凌眉间略略一蹙，一抬手，轻而易举就扣住了她的咽喉。

“弦清凌，你这个贱人！”羽嬛边挣扎边骂。

弦清凌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得看着她，任她在指下努力挣扎，卑微又可怜。

羽嬛最受不了她这目光，她张了张口，可尖锐的声音没有发出来，被扼住的咽喉间只有丝缕黯哑的音调：“你和云墨那个无耻之徒不清不楚，用龌龊的手段逼得我娘将宫主之位传给你，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你这个宫主之位就别想坐稳，我迟早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胡言乱语！”弦清凌的声音冷如淬冰。

“哈……哈哈哈……”羽嬛笑得愈加放肆，“听到他的名字，你便忍不住了？”

“住口！”弦清凌目光一沉，扣住她咽喉的手一紧。

“那无赖可对你死心塌地的很呢，”她的呼吸愈加艰难，不得不停下来，待稍缓之后，才继续道：“今年的聘礼应该又准备好了吧……四年呢……真是执着……”

“你早就芳心暗许了吧！”

“我娘不在，你装给……谁看……”

众弟子听到这里，都吓到呼吸停滞。

云墨，他们的好邻居——神幽阁之主啊！

她这是疯了吗？竟敢在宫主面前提起这个死对头！

弦清凌眼中寒意愈浓，看羽嬛还想说什么，她蓦地松手，一掌击在她的腹部。

羽嬛重重摔出去。

发觉自己内力皆失，她急道：“你……你竟然废我武功！”她摇摇晃晃爬起身来，疯了一样扑上前来，握着手中的匕首往弦清凌心口捅去，“我跟你同归于尽！”

弦清凌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羽嬛挣脱不得，惨叫道：“放开我！”

在弦清凌骤然松手后，她狼狈跌倒在她脚边。

弦清凌俯视着她，漠然道：“依宫规，你早已死了几回，现在你还能活着，你该庆幸的不是当年你对我的赠水之恩，而是——你是我师父的女儿。”

“你！！！”羽嬛气得浑身发抖。

“师姐，你不用激我。”她按住她的肩，轻轻道：“只要我在位一天，必让你好好活着！”

“……”羽嬛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弦清凌怜悯地瞧了她一眼，拂袖道：“带下去！”

羽嬛两眼茫然地望着她，直到两个弟子上前，她才满眼恐惧地挣扎起来，并大声咒骂道：“弦清凌，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么……

弦清凌目中无波，也没再往她的方向瞧过一眼。

她就这样静静立在漫天落雪之中，看着守殿弟子将那些叛逆押走，看着他们将长秋殿前洒扫干净，直到长秋殿——这个供奉历代宫主灵位和存放棺椁的神宫回复以往的宁静，她才踏着细雪缓缓走下台阶，却在两步之后突然停下。

“宫、宫主……”

浮翠阁的弟子匍匐在她脚边，禀告道：“宫主，大、大事不妙……”在她目光一沉后，那弟子战战兢兢道，“有人闯入浮翠阁，玉匣里的秘钥不见了，另外，另外……”

弦清凌眸中杀光一闪，喝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