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石流火箭纷飞,人如草芥遍地亡。
各方闻风角逐乱,杀机四起刀剑舞。
步六孤江眼见部下死亡无数,唤过中军官。
“去,掉抛石机、冲车、床弩、攻城塔来。”
“遵命。”
中军官答应一声,一会儿工夫,抛石机床弩退到阵前,步六孤江大手一挥。
“上石,搭箭对准城头给我打。”
话音刚落,嘎吱,嘣嘣声音不断响起,飞石腾空而起落向城头,弩箭射向城头。
正在城头指挥的贺兰步鹿,一见城下阵前抛石机、床弩推出,顿感不妙。
回身对贺楼庄等人道:“叔叔,丘穆陵**,请移步下城,敌人飞石、弩箭攻城,别被伤了,请回城主府等待。”
贺楼庄与丘穆陵沁微微点头,在亲兵护卫下,快步下城而去。
转头对贺兰夫蒙道:“弟弟,你去北城督战,东西俩面,你也抽空巡视一下,让校尉给我谨慎守城,不可贸然出击。”
“哥哥,保重,我去了。”
贺兰夫蒙转身离去,其刚走,飞石落到城头,把一名军卒砸成肉饼,血肉一地,惨不忍睹。
飞石落地,弩箭袭城,贺兰步鹿一低头,躲过弩箭,其身后军卒被弩箭穿胸,惨叫一声,钉死在身后城门楼柱子上,血流满柱。
贺兰步鹿大声喊道:“弓箭手躲在垛口下,往下放箭,全军注意躲避,床弩、抛石机给我反击不要停,操做手阵亡其余人等给我补上。”
城头城下抛石机、床弩对射,互抛,飞石穿空,弩箭纷飞,战况焦灼。
南城攻守打得激烈纷呈之时,东、西、北三面城头早已打得如火如荼,单说北面城头,独孤越勒率领部下并未阵前斗将,直接下令攻城,守城军卒在校尉指挥下,弓箭手垛口放箭,抛石机、床弩发射之声不停。
而城下攻城士兵在将领指挥下,抛石机、床弩发射石头、弩箭掩护,盾阵冲锋,后面云梯、冲车、攻城塔跟在铺路队身后,铺路队顶着箭雨、飞石,冒死抱着木板,跳河铺路,肩扛木板让攻城器械顺利过河。
守城校尉也不是吃素之人,见敌军铺路,立刻下令弓箭手对准河里猛射铺路之人,一时间箭如飞蝗,射入河中,铺路军卒纷纷中箭身亡,尸体漂浮河中,血水染红护城河。
攻城军卒死伤无数,依然顶着飞石、箭雨到城下,云梯搭城墙向上攀爬,冲车猛烈撞击城门,攻城塔立于河边,塔上弓箭手向着城头发起箭雨攻击,一时间,城头军卒被箭雨射死射伤,伤亡惨重。
守城校尉眼见形势不妙,急得大声指挥军卒躲闪,依然改变不了局势,无法阻止凶猛攻城势头。
局势危危可及,随时可能城头失守之时,贺兰夫蒙来到北城头,眼见形势不妙。
大声喊道:“滚木磊石给我往下砸,刀盾兵给我守住垛口,抛石机、床弩对准攻城塔,给我击碎它。”
随着其一声令下,滚木磊石从垛口砸下,云梯上攻城军卒来不及躲闪,被滚木砸中,惨叫着摔落城下,而被磊石砸中当场头破血流,死于非命。
守城军卒扔滚木磊石之时,抛石机、床弩对准攻城塔一阵猛烈攻击,攻城塔被飞石砸碎,弓箭手从上面摔下,有如下饺子一般,多数阵亡。
攻城塔一碎,守城形势顿时缓和不少,但是指挥攻城独孤越勒,也不是好惹之人,眼见攻城塔碎裂,立刻下令抛石机、床弩前移,加长射程对城头发起猛烈攻势。
飞石、弩箭飞向城头,顿时城头死伤一片,贺兰夫蒙往下一看,敌军开始移动抛石机、床弩,一个不好念头在脑中闪过。
大喊一声:“抛石机、床弩前移,瞄着敌军抛石机、床弩对准攻击,迅速行动。”
令下即动,抛石机、床弩纷纷靠前,随着吱嘣声响起,飞石、弩箭再次发威,把正在前移敌军抛石机、床弩砸碎几架。
独孤越勒一见攻城器械碎裂,随机应变很快,立刻命令攻城器械后撤,继续远距离攻击城墙,同时下令军卒继续猛攻城头,北面守城陷入顽强坚守之中。
北面守城暂时守住,东西面则是攻方用尽攻城器械,猛攻城头及城墙,掩护刀盾兵越过护城河,搭上云梯冲击城头。
先说西面守城校尉声嘶力竭指挥军卒,正要扔滚木磊石之时,丘穆陵沁突然来到城头,一拍其肩头,大声道:“我来指挥,你带人给我守住垛口,不能让攻城之人登上城头,快去。”
守城校尉领命而去,丘穆陵沁观察着攻城形势,果断下令。
“弓箭手全部对着护城河攒射,将铺路之人全部射死,刀斧手给我猛扔滚木磊石,给我死守城头。”
其声一落,滚木磊石从垛口不断落下,砸的攻城军卒纷纷摔落云梯,如同饺子落锅,下起人雨,城下摔落军卒遍布城下,死尸一片,鲜血染红城下。
而随后城头箭如飞雨射向护城河,满天箭雨落入河中,铺路军卒来不及躲避,纷纷中箭身亡,鲜血染红护城河,河水通红如同血河相仿。
西面攻城将领独孤越石,看着血河中漂浮军卒尸体,心头一震,心里暗叹一声,为阵亡将士难过,但转念一想,战场如沙场难有不死人的,为了王权只能牺牲无辜的军卒了。
不等其悲哀之心放下,中军官急急道:“将军,军兵死亡过大,还请将军速想计策,不然死伤太大,只怕攻城无以为继。”
独孤越石眼望着城头,心里盘算着:“如此攻城死伤惨重,就算攻下城池,也对日后争霸吐谷浑不利,不如敷衍了事,坐等其余三面攻下,坐享其成多好。”
想到此,沉声道:“中军官,传令下去,全军撤退,攻城抛石机、床弩继续攻击城头,攻城军卒回营休整包扎伤口,后队军卒随我观看攻城器械战况。”
中军官转身火速传令,攻城军卒得令心头一喜,总算从鬼门关撤回来了,急匆匆跑得比兔子还快,撤回军营,回到营中心里暗叹,捡回一命真是大幸。西面攻城守城相互僵持不下。
西南北三面城头攻防颇为激烈,但和东面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东面攻城将领是,步六孤江手下得力大将阿伏于,其久经沙场,攻城掠地颇为老练,两军乍一开始攻守城头。
其令旗一挥,十人盾牌小队出动十五只,缓慢向护城河前进,而守城校尉一见有人攻城,立马下令,守城器械全部向攻城军卒发起猛烈攻击,飞石掠空,弩箭穿梭,满天箭雨密集落下。
盾牌小队一边前进,一边左右移动,吸引着城头汹涌澎湃攻击,虽然最后十五只小队全部阵亡,但把城头储备石头弩箭,消耗大半。
阿伏于眼见形势,心里冷冷一笑。
“略施小计,就慌成这样,守城将领不过如此,看我如何攻下城头。”
令旗一晃,又有二十只盾牌小队,向着护城河前进,守城校尉刚打退一波,心里正在高兴,往下一看,攻城军卒再度来攻。
兴奋之余,也不看城头储备还剩多少,大手一挥。
“抛石机、床弩、弓箭手给我继续攻击攻城之人。”
随着其一声令下,操做手再次忙碌起来,飞石、弩箭、箭矢倾盆而下,直把护城河边全部笼罩在内,持续半个时辰,操做手一摸身边已无石头,弩箭手也发现弩箭消耗一空,弓箭手一摸箭壶空空如也。
守城校尉见箭雨飞石停下,气得转头刚要大骂,一眼望去,守城储备消耗大半,只剩下滚木没动,心里一惊,狠扇自己俩个嘴巴,嘴角流血。
“完了,我怎么没注意守城储备消耗一空,敌军若是此时攻城,这可如何是好。”
不等他醒过劲来,城下阿伏于下令把吸引火力剩余八只小队撤回营中休整养伤,高举令旗。
大声喊道:“雷响战鼓,盾牌手做为前队冲锋,铺路队、云梯队、冲车队为中队跟随,攻城塔队、抛石机队、床弩队为后队冲到河边列阵向城头攻击,给我冲。”
战鼓擂响震天动地,前中后三队,闻鼓前进,步履加快发起冲锋,而城头守城校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想着对策如何守住城头。
未等其想出计策,攻城军卒已然顺利攻到城下,搭起云梯往上攀爬,冲车队砰砰撞着城门,抛石机跑出飞石砸向城头,落地震的城头一震,被砸中者轻则骨断筋折,重则变成肉饼。
弩箭嗖嗖射向城头,射中守城军卒贯胸带飞半空落地身亡,攻城塔上弓箭手一起攒射,满天箭雨回敬城头,城头军卒死伤惨重。
面对如此不利局面,守城校尉后悔莫及,但也于事无补,只能大声喊道:“顶盾给我守住,刀斧手给我往城下扔滚木,快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