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手机,是老五打来的。这家伙可真会挑时候,现在给我打哪门子电话嘛,我嘟囔道。
“喂,老六啊!干嘛呢?”老五问。
我颇不耐烦地答道:“擦,网上正聊着呢!咋突然想起打电话了?”
老五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刚才老师给我打电话了,嗯……让我通知你,那个设计院的工作……你没被录取。”
“什么!!!”我大喊一声,“噌”地跳了起来,带起椅子“哐当”翻倒在地,将周围的人吓了一大跳,目光都齐刷刷地向我射过来。
坐在旁边的老四赶紧扶起椅子,奇怪地问道:“靠!老六,你这是怎么啦?一惊一乍的!”
我顾不上向他解释,冲他摆摆手,示意没他什么事,然后接着问老五:“不是,那天面试的时候,招聘的那个人明明说我希望很大的,还让我好好准备来着。怎么突然就鸡飞蛋打了呢?我说,你可别跟我开玩笑啊!”
老五急道:“这么大的事,我能诳你吗?听说是有人暗地里去安置办举报你进过拘留所的事情。”
“这个……这个……怎么会这样……”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脑子里就像水和上了面粉糊到了一块儿,说话也有点儿语无伦次,顿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喂!喂!老六啊,你咋了?要不,你再打电话问问?老六,说话啊!”老五在那边焦急地喊道。
想来想去,我还是有点不甘心,没有再回老五的话,抱着一丝希望,立马拨了个电话到安置办去确认。这最后一点挣扎也在同样的结果中显得徒劳。
我颓然把手机甩在桌上。屋顶的风扇嗡嗡嗡地转着,我头脑一片空白,眼睛涩涩的,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痛苦地注视着屏幕上子夜曼陀罗跳个不停的头像,陷入了沉思。此刻,我除了巨大的失落和打击,还有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在胸中涌动……
是谁举报的我?是谁?该死的,到底是谁?
现在这个社会,好工作就那么几个空儿,人人都削尖脑袋往里钻。竞争大是不假,大家凭本事亮亮堂堂地公平竞争我没二话,可不能背地里下黑手啊!难道举报我他就有机会了吗?就算人家单位招了过去,他能有这功夫拦这瓷器活儿吗?他奶奶的,可别落我手上!只要我发现是谁干的,非撕烂那个狗杂碎儿!我咬牙切齿的想着。
愤怒就像春天里的种子,洒在土地里,一阵风吹过,就能生根发芽,很快就能迎风招展地炫耀那份活力,张开它尖利的爪牙进行毁灭性的破坏!
老四见我神情不对,关切地问道:“老六,出啥事了?脸色咋这么难看?”
我胡乱抹了抹头上的汗,苦笑着摇摇头,一句话也不想说。
所有的一切宛如镜花水月,工作如此,子夜曼陀罗亦是如此,全都遥遥不可触摸。
我打开她的消息对话框,立马蹦出好几条信息。我知道,由于我的缘故这一段时间都没有联系,她聊兴正浓,可现下的我却已无聊下去的心情,轻轻地在键盘上敲下:我有点事,先下了。
等了一会儿,她发来一个委屈的表情,看得出来她有点失望,也有点不舍。屏幕上显示出一句话:手机号发我吧,再也不想联系不到你了。
交换手机号后,我便下机结帐,也顾不得一旁喊我的老四,便匆匆走出网吧往老五的住所直奔而去。
赶到老五那里,我一掌推开门跨进去。
老五正在看书,被我这动静儿一惊,差点没将书给扔了出去。
气儿还没倒过来,我就火急火燎地问道:“老五、老五,电、电话里的事儿,具体是怎么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