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范进都是极为敬佩,忍不住上前,朗声报下姓名。
原本以为范进必不记得,岂半范进听了,随口应答复述,几人,几十人,都是记得一清二楚。
众人骇然之余,也就醒悟过来。
有这么过耳不忘,过目不忘的本领,怪不得有如此出现的表现。
……
龙门附近,天已经麻花亮,过千盏灯笼次第熄灭。
经历刚刚的事,很多考生都是面露微笑。
值得吹好几年了,这种大场面可不容易撞上。
接下来的场景就不太美好了。
生员们要解开头发,原地蹦跳,衣袍有不少被胥吏们用剪刀剪开。
一旦发现小抄之类的违禁物,当场就被拿下。
轻则斥责,重则枷号,打板子,取消考试资格。
范进也不免如此,县试时胥吏给面子,府试他并未打通关节,守门的衙役仔细检查了一番,连吴四喜摆放好的吃食都被挨个撕开检查……
范进也只能苦笑接受,这是规矩,何况确实每次搜检,都能找到不少心怀侥幸的家伙。
搜检过后,进龙门。
和县试一样,府尊大人就在考场正中搭起的高台上。
佐官,令吏,加上师爷们侍立两侧。
一通鼓响,关龙门。
二通鼓响,考生就位。
三通鼓响,举牌放题。
范进的考舍还算不错……就在东路正中位置。
不是西边背阴的考舍,也不是“屎号”,就是距离考场内茅房近的考舍,在那里应考,那真是苦不堪言了。
考舍高一米五左右,反正个子矮的都不能直腰。
宽就更凄惨了点,不过一米二。
内有数个凹槽,两条木板。
写文章时,便是将一条板插在前方高一些的凹槽里,后一条板插入矮一些的凹槽里。
后面用来当凳子坐,前面的就当桌子。
如果写累了,就把两块板插在同一个高度,就是一张小床。
会试一般是春初天气寒冷的时候,考生得自带被褥,不然得冻死。
想伸直腿睡觉是不可能的,只能蜷缩着睡。
道试,乡试,会试,都是一样的考场和布置。
这就是大明二百多年精英的起启之路。
范进入内时,也是明显看到高台上蔡府尊的目光关注过来。
此时范进的情绪已经平复,入内时向蔡府尊从容拱手。
然后入得号棚,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府试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