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太傅也是举着鞋拔子滞在半空中。
“不是我。”宫卿咬牙道。
见他这样还死不认账,严太傅又是一阵急喘:“不是你,是谁!先头跟禾儿粘粘糊糊难道不是你?!若不是对你这厮没防备,禾儿怎能没防备遭了毒手!”
吃瓜群众:分析的有理。
宫卿一窒,脸色愈发难看:“您说反了。”
众人松了口气:原来铁血将军才是下面那个。
一时间众人眼神都微妙起来。
宫卿被人打量地无地自容,只想冲出重围一走了之算了。
脚尖刚一动,内室里的人吃痛般的哼了一句:“疼……”
严太傅顿时心如刀绞,他十分能体会一个男儿被侵犯后身心俱伤的痛楚与恨不得一头撞死耻辱,况且这个男儿还是自个捧在手心的血脉相连的亲外孙。
他指着宫卿老脸都气红了愤道:“你胡说!不然你解释下为何禾儿满身伤痕!长这么大,他哪里吃过半点苦头!”
众人皆倒吸一口气,素日里那个桀骜得斜眼的圣上竟被虐了,大将军人渣。
宫卿掩了掩衣襟:怎么说得出口,她身上更不堪。楚禾不过是被她刨了几下,而自己却是被他结结实实地劈开重组了一下,还是反复的那种。
想到这里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变幻莫测。
严太傅说着说着老泪纵横呛天呛地:“你还竟然将他绑在床头……”
众人:将军竟私下里竟这么凶悍,真不是个人。
宫卿咬唇红了眼眶脊梁骨挺得笔直却当众说不出口:被绑的其实是她!
太难以启齿了。
这里一刻也不能再待了,宫卿直接往门外走。
“疼死朕了。”内室的那位又哼哼。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每一位听见。
他可是珉楚唯一能自称的“朕”的至高无上的圣上啊。
先前大家只顾看大戏,忽略了苦主的身份,如今被提醒,恍然觉着此乃珉楚君臣的奇耻大辱。
他们的圣上居然在宫里被活生生玷污了,开天辟地头一遭,宫卿就是灭九族的辱君大罪。
罪孽深重不可饶恕。
士可杀不可辱,哪怕明日珉楚的江山易主,今日也决不能让这样的狂悖之徒逍遥法外!
刑部新上任的尚书当即道:“洛湛,宫卿欺主,尔等怎不将他拿下,今日若让他安然踏出屋门,我等为臣子又何面目再站在朝堂之上!”
焦尚书虽然才上任三天,倒是个热血中年,说得甚是有理,十分中听,即便洛湛还没动手,有不少大臣已撸起袖子打算亲自上场。
年轻些的上前,年老略略退后些,莫让人不小心误伤了。
听说宫卿一杆银枪能以一敌百,但现在他手无寸铁,又被围在屋子里,这么多人一齐上还真不信抓不了他一个,人多势众不怕什么!
酒气上头个个都是急先锋。
最好抓个活的,怎么来怎么去,以牙还牙,让圣上出出气,挽回些许颜面。
眼见真要打起来了。
曾同与石宇赶紧拦在中间:“有话好好说。”
焦尚书直道:“这等罪孽还有什么可说的!”他手一挥,如江匪老大,“上!”捉了人再说,心里已盘算着待捉了人关进哪间牢房好,必是要刑具具全最阴深黑暗的那间才对得起这人的滔天恶行。
石宇气结,怎地这朝堂的人比他们还有匪气,不讲理讲拳头了,既然不讲理,自己倒偏要好好论道论道,羞死这一干道貌岸然的家伙。
前一刻还称兄道弟,下一刻就拳脚相加,真是忍无可忍,他定要在道德至高点碾死这帮蝼子!
不破不立,他扯着嗓子喊道:“你们睁眼看看,她这副样子是占了人便宜的样子么!”
话音一落,当即有人跳出来道:“我们圣上英武也不是能随意拿捏的,他自然要吃些亏的。”
“宫卿这一副虚色,保不定是吃不住。”
石宇曾同愕然:平日里一个个端的风清月明的文臣居然在这要紧关头开起黄腔来。
又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难道大将军与奴才一样是个无根之人么!”
刘荣不知什么躲在角落,忽然阴森森来了一句,引得众人落在宫卿身上的目光都变了。
原来宫卿不行!
听说无能之人多是心里变态之徒,怪不得他在床帏之内如此暴虐。
石宇当即“呸”一句指着刘荣:“只有你忒娘的才是!”
刘荣在宫里也算有头有脸,被人这么脸皮刮下般的骂还是头一遭,当即气得不行,指着宫卿道:“瞧瞧你们这们将军哪有半点男子气概!”
石宇气噎:还真是。
刘大总管的这一句,再次成功地把所有目光都吸引到了宫卿身上。
只见她粉面发白,一头青丝披帛而下……
衣衫不像平日般穿得一丝不苟,露出一截如雪秀颀的脖颈,关键是这截白的耀目的脖子上没有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