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莫要担心,你若嫁入风凌家,我定当护你周全……我今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若想回东都我也愿作陪……他日若要继承宫家香火我们的孩儿也可姓宫的……师妹……”
虽然到现在还没收到楚皇明确答复,但同时宫卿也没有被降罪,风凌云和不由地信心满满。
他比使团先一步率先拜访宫卿是想吐露倾慕之意,让宫卿嫁得心甘情愿。有助于日后夫唱妇随生活和乐。
遥想成亲后琴瑟和鸣的快活日子,风凌云和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尽管宫卿一言不发,脸色沉得可怕,但风凌云和认为她只是被楚皇想卸磨杀驴的作派给吓到了。
无妨,只要他细细安慰便无妨。今后嫁去邺国天高皇帝远,管他是狼是狗。
发觉有人撬墙角时,风凌云和正搓着拳头,面对越安慰越冷冽的宫卿尴尬得手足无措。
幸好有借口出去瞧瞧,顺便理理头绪该怎么说服宫卿。
想不到瞧见了故人。
正卖力推销自己的货郎,冷不防来了个抢生意的,论谁都不会高兴,风凌云和也不例外。
但知来人与宫卿关系匪浅,也不敢把当即洞堵上惹了宫卿厌烦。
勉勉强强让进了屋,谁知这人竟大爷般的随意,仿佛他才是主人。
好在宫卿见到他神色比之前还不如,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尽管这人定定地看着自己,如果眼风能杀人的话,恐怕已在他眼底下死了千百回,但风凌云和因着宫卿的态度突然有了底气。
“师妹……”这一声唤得有胜利在望的小雀跃。
听着楚禾怒从心起,腾地站起挡在两人中间,但风凌云和一个抵人家两个的身板,岂是轻易挡的住的。
风凌云和侧了侧身子,尽管有不识相的来捣乱,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完的:“师妹,莫要担心,这回有我给你撑腰那姓楚的皇帝决不敢动你。”
宫卿的目光终于下意识地朝楚禾看去。
风凌云和说了半天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楚禾不会对她下手这点宫卿心里是清楚的,不然早在大牢山他都可以动手,更不会千里迢迢去东都助他,东都之胜一半的功劳在于楚禾,可他从来只字不提,将一切的荣光加诸在自己身上,还封了自己为大将军王,成了武将中的第一人。
这份情谊不可谓不深。
可她是女子呀,这样高调的加官晋爵真的好么?
还是如她自己心中最担心那般,他没打算娶自己。是啊,娶自己实在太麻烦了。
他若真不娶,自己该将如何?
宫卿心中一哀,那她只能永驻东都,为他守好这珉楚江山。
清凌凌的目光似带着询问疑惑,却没有半分情人间的缱绻温情。
楚禾心下一凛:风凌云和这狗子定然甩了什么手段,离间了他们。
可一思过后,又有些委屈,他对她那么多的喜爱,还抵不过人家的三言两语。
又难过又失望。
“你怎么来了?”宫卿开口问楚禾,她想若他说是专程来瞧她的,她定能一扫阴霾,开心起来。
楚禾噎了噎总不能说来捉奸的吧,若真这么答,还真一时猜不透宫卿会作如何反应。
隐隐觉着宫卿今日待他不甚客气,心里颇有些复杂。
宫小侯爷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常年一张淡漠的脸,今日难得有了情绪,且不是以前那种敬他为圣上事事相让的场面作派,反而有些针锋相对。
不拿他当圣上了?
那拿他当什么?
朋友?亲都亲过无数次了,哪有这样的朋友。
情人?情人更该柔情蜜意,哄着诱着,哪有这样板起脸来气人的。
那只能是媳妇了。楚禾适才路过街角的馄饨摊,那老婆子逮着老头就横着眼骂,他当时还觉着今后宫卿若做了他老婆子,是决计不可能这副样子的。
现下她一个冷眼甩过来,那气势像极了老婆子,不过卿卿生得美,纵然眼风如刀,也是一把漂亮的好刀。
心思在肚子绕了几圈后,终对着这张朝思暮想脸,缓转了三分,楚禾梗着脖子指着风凌云和道:“这狗子能来我就来不得么!”
这酸味,冲得刚跨过门槛的香环差点绊倒,她稳住身子,才看到厅里忽地多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先前不知身份还可,如今知道了不免紧张舌头也打结:“拜……拜……”
“好了,”楚禾挥挥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什么事?”宫卿问她。
香环朝楚禾狐疑地偷看了一眼:“门房说有位公子来访。”
“不见”宫卿揉了揉额角,“流年不顺今日不见客了。”
香环得了话,就要出去,见风凌云和还杵在那儿,忙拉着他往门外去。
风凌云和铁塔般的身躯哪里是香环这般弱女子能拉得动的。
见他巍然不动,香环哄道:“七公子,客房已备好了,天色不早了,先去歇下吧。”
风凌云和见楚禾不走,自是不肯:“他不走我也不走。”
香环哼道:“您怎么能和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