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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楚禾抬眼望了望,主院中隐有灯火人声,他向右拐进小径。绕了几弯后,到了一偏院门口,竹篱门轻掩。

推门而入,院内坐着一人,鹤发轻束,一袭半旧的深色宽袍。

明月当空,那脸色木然,待看到来人,眼里有了几分错愕,起身行礼后道:“圣上怎么来了。”

楚禾戏谑道:“你这尚书府怎么连个守院的家丁也没有。”简直如入无人之境,来了两回一回比一回没挑战性。

谢清玉回道:“这世上哪个贼子敢来刑部尚书府中偷盗。”其实是家里太穷,护院养不起,再者如今谢家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友人盈门的谢家了,图省事懒得弄那么些人在家。

楚禾只理解字面上的意思,抿了抿嘴站在那儿不搭话。

谢清玉回屋又搬来一张椅子,请圣上上座。

没有酒,只有一盏清茶。

楚禾执起茶杯轻呷了一口,齿间留香,香味浓郁,倒像是花茶。

他不习惯这么香味浓郁的东西,只一口便放下了。

谢清玉又取来一罐云雾冲泡开来。

清浅干冽的茶香袅袅,谢清玉一边洗茶一边说道:“适才那花茶是内子平日喝的。”

茶壶中呵出一团热气,茶盏上青花漂渺模糊。

身后几间屋舍,阶前廊下纤尘不染,廊下挂着的数只精美彩灯在风中轻曳,折出五彩光华,远远瞧去一团喜气。碧沙窗半掩,隐约可见屋内青葱的竹枝绣屏,窗下抱瓶中数枝朱砂红霜分外娇艳,春闺梦里与院外荒凉很不应称。

不一会儿来了一丫鬟,远远地站在院外不敢靠近,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才道:“夫人请老爷去用膳。”

谢清玉连头都未抬道:“不去。”

小丫鬟闻言便利索地走了。

丫鬟走后谢清玉后知后觉地发现中秋之夜以茶待客实在有些简陋,特别是眼前这位。

玉冠轻袍如寻常公子哥,但举手投足间却难掩尊贵骄矜之气。

没多久,院内石桌上就布满了好酒好菜,尤其是酒,入口绵醇是难得的佳酿。

那围场遇刺一事,谢清玉查了许久总算有了点斑驳头堵,但更多的是凭自己几十年断案经验的臆测,并无实据,所以没有上折。

今日圣上私下寻至府中,显然是想听听那点微未头绪。

谢清玉细细与圣上讲了后,又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这些刺客很可能是先头圣上查办的吕家残留的死士。”

谢清玉不知为何半年前圣上好端端突然命他彻查吕家。

吕家乃楚地数一数二的皇商,平日里十分低调。这一查不仅查出豢养死士还有大笔银钱去向不明。而这金堆银砌的吕家其实只是个空壳,未等他羁押定罪,吕家一干人写下服罪书后在家中自尽了。

这案子明面上看涉案人员已死,该是了结了。但吕家数十年来的银钱不知去向着实让谢清玉心存惊疑,毕竟这么多年来的源源不绝的供几足可养活一支军队了。

吕家死士在围场出现更证明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吕家还有漏网之鱼亦或吕家背后还有更大的黑手。

只是谢清玉想不明白,为何圣上与宫卿同在一处,落崖的反而是宫卿。刺客的目标不是圣上么?难道说宫卿舍己命护圣上安危?以圣上虐杀那帮刺客来看,圣上的实力完全碾压刺客,又何需宫卿以命相护?最重要的一点,谢清玉心中隐约感知宫家忠心护国不假,但他们护的是江山百姓,只要天下大安龙座上坐的是谁并不要紧。这样的宫家他们的唯一继承人怎会为圣上一人轻易舍命。

“臣不解,为何当日落崖的是宫小侯爷?”谢清玉道。抬头见圣上脸色突然不善,惊觉这话颇有质疑的成份,忙又解释道,“臣只是不解小侯爷怎地轻易落了崖?那崖势险峻,他能不死是万幸。”换而言之,活下来全凭运道好,全须全尾地更是运气爆棚。

看着圣上愈来愈阴鸷的脸色,谢大人来了句马屁:“也亏得圣上不顾安危将人救了上来,普天之下也只有圣上这般武艺才能下崖将人救了。”

“正是。”楚禾脸色稍霁,语气仍旧淡淡,“朕还他一命。”

谢清玉:宫卿是真救驾哪。

“圣上果真是情深意重。”

楚禾浑身僵了僵。

眼见圣上因这话,那要笑不笑的表情滞在脸上,状元郎深悔用错了词,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救不回来,情急之下话风急转:“臣贺圣上收服良将。”

楚禾停了几息才呷了口杯中酒。

“少爷。”一粗黑的仆妇在院门口张望一番后,径直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块碧荷色糕点小心地捧在掌上递给谢清玉,乐呵呵地口齿不清地道,“少爷,今日有少夫人爱吃的。”

楚禾垂目瞧了瞧那仆妇手中那块被捏得不成形的糕点,又瞧了瞧眼下那盘荷叶糕,伸手连盘带糕推远了些。

谢清玉一点也不嫌弃,接过糕点,和气地对仆妇道:“阿玉,天色不早了,早点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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