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草民陡然一问,不知太子殿下做错什么?”
“小儿可是吏部尚书陆太常之子陆芸?”
陆蘅不卑不亢的回答:“回皇上,陆太常乃是家父,陆芸是我的胞弟,我是陆蘅。”
“朕记得,陆太常送上伴读的名单是陆芸。”皇帝一双威严炯炯的目光凝聚在陆蘅身上,若是平常人,早被这威严的目光压迫得弯了身子,两股战战。
“胞弟偶感风寒,蘅便做主,顶替几日。皇上若是要怪罪,便责怪蘅一人。”陆蘅伏地而跪。
没想到,皇帝不但没生气,反而哈哈一笑,笑着说:“朕不是那等不讲理之人,既然陆芸生病了,你这个做兄长的顶替他几日,陪太子读书也无可厚非。太子顽劣,陪他读书,是不是很辛苦?”
萧荣:“……”
她哪里顽劣了?
萧荣很想问一问她的父皇,奈何此时摸不着情况,只能伏低做小,生怕触了父皇眉头,引来他老人家更大的怒火,责罚加倍狠厉。
“太子殿下天资聪颖,承皇上慧根,只是童心未泯,蘅能陪殿下读书,实在是幸事。”
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表面上夸了太子,又暗中捧了皇帝,给皇帝戴了高帽。
果不其然,皇帝听了这话,龙心大悦,让陆蘅赶紧起身,一口一个“陆卿之子实在妙人儿”的夸陆蘅。
萧荣心底诽腹:你家崽难不成就不是妙人了?儿臣也不比陆蘅差……
说时迟,那时快,三皇子萧芳匆匆赶来,萧荣隔着老远看见三皇兄的身影,内心万分雀跃,再跪下去,她的膝盖就要废了!
哪里有人当太子当得这么憋屈的?!!
又说三皇子萧芳穿花拂柳,匆匆而来,一入殿内便看见萧荣的小身板直挺挺的跪着,眉头一皱,眼中一闪而逝戾气,他恭恭敬敬的给皇帝行礼,皇帝没有吭声,萧芳伏低身子,以头贴地。
萧荣偷偷看了一眼萧芳,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让父皇震怒!
“子瑾,你可知错?”皇帝开门见山的问责。
萧芳闻言,抬头,一脸懵懂,道:“儿臣不知。”
皇帝一双威目凝望着他,愠怒道:“朕今日上朝,看见尚书令应璧伤痕累累,便问了句,应爱卿当堂控诉子瑾不分青红皂白,在宫外命人打了他一顿,可有此事?”
萧荣心里大惊,三皇兄胆子这么大的,还敢打应太傅之子,尚书令应璧?
她在心中给萧芳竖起一个佩服的大拇指,同时,为三皇兄默哀一下。谁不知道,尚书令应大人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谁知道他有没有添油加醋说些什么,萧荣心中哀叹,明年的今日,该给三皇兄烧高香了吧……冷不防,从萧芳口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
三皇兄打应大人是为了她?
萧荣立马抬眸,朝萧芳投去疑惑的一眼。
“前有应太傅责罚太子殿下在前,儿臣不过是为了阿荣,这一口气,儿臣咽不下!您不知道,阿荣的手心都肿了……”说着,他委屈的抹起泪水来,半大的少年,哽咽说:“儿臣见不得应太傅欺负太子,他区区臣子,以下犯上,下如此狠手,以戒尺责打太子的手心,那儿臣打他儿子一顿,也是常理,礼尚往来!父皇你若是要怪罪,便怪罪儿子,儿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太子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