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啊!”
“求求官爷了!”
“咱不是故意偷懒的,是脚被什么划到了啊!”
“官爷饶命啊,别打了!咱还有一家子要养活啊!”
从朱瞻墡的角度看去。
那被抽打的役夫抱着头,弓着背。
也不敢太过低头,很容易被河水没过全身。
最可恨的是。
抽打他的小吏始终不依不饶。
鞭子一次次挥起,落在他的身上。
还要连累他旁边的役夫也捎带的吃一吃鞭尾。
“去看看怎么回事?”
“把那挥鞭子的小吏给叫来。”
朱瞻基吩咐随行的锦衣卫道。
朱瞻墡连忙加了一句,“请个郎中来给那个役夫看看伤。”
不一会儿。
两人被带了过来。
那小吏是个眼尖的,见随行的皆是锦衣卫。
就知道兄弟俩的身份不一般。
话里话外都带着恭敬。
“作何要那般抽打?”
“贵人您不知道啊。”
“这帮赖皮子,不恨点根本不给咱好好干活。”
“咱没有啊,咱真是脚伤的厉害,实在是站不稳了。”
“你再找借口,看咱抽不抽你。”
小吏压根就不听役夫的解释,说着就又要把鞭子举起来。
恰巧这时。
自附近请来的郎中也赶到了。
朱瞻墡连忙跟着去看役夫的伤。
朱瞻基与小吏的问话随着河面吹来的风飘了过来。
“怎地这丰水期来还清起淤来了?”
“回贵人的话。”
“小的是工部底下的,过半月要运抵一批四川来的木头。”
“吃水太深,这才趁着这几日无雨,抓紧时间挖一挖。”
朱瞻基没继续问下去。
朱瞻墡的目光就锁定在了,役夫已经伤痕累累的脚上。
已是有的地方都泡烂了。
“你这脚是不能再下水了。”
郎中一边给上着药,一边直摇头。
“咱爹都六十多了,咱儿子才三岁。”
“咱不来,家里就没别人了。”
朱瞻墡不忍心再听下去了。
唤来自己的亲卫,吩咐去给工部打个招呼免了劳役,再将役夫亲自送回家。
那小吏看见撇撇嘴。
嘟囔着“这也太好运了”,接着回河道处监工去了。
经过这一出之后。
兄弟皆有点沉默。
只沿着河道继续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