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不好。”玉儿一个不留神，从巨石上滑了下去。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玉儿躲在石头背后弓着腰，偷偷向外看。一双红色绣花鞋，一身黑色长袍裙，头发膨胀着，额头上系着一条红丝带：“什么人？什么人？”

洞外又跑来一个年轻男子，个高且魁梧：“娘，我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声音？”男人看着老妇人。

“我好像也听到了？”女人不解的，用她那锐利的眼睛，四处张望。“啊。”女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子死死盯着老夫妇，“我的人呢？”手像鹰瓜一样，掐住了老妇人的脖子。

老女人直喘着气：“啊，啊。”然后尽全力笑着：“走了，走了，都走了，我……”老妇人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珠使劲地盯着女人。

“你想说什么？”女人大叫着，鹰瓜般的手，掐得更紧了。

“啊。”老妇人痛苦的身体都缩到了一块，眼珠凸起，像要飞出来似的，然后突然一转，看着年轻男子，“儿，我的儿。”头慢慢地耷拉了下来。

玉儿似飞一般，从巨石后窜了出来，一剑直插妖女咽喉。咚的一声，妖女一声不吭地栽下去了。老人用颤微微的手，把老妇人抱起，慢慢地朝洞外走去：“老鬼，你还是那么年经！那么美丽！你累了，你太累了，好好睡吧！”老人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玉儿觉得自己像蜡人一样，树立着一动不动。

玉儿在茫茫沙海中，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师父，大师兄，这次在人间，我不高兴，一点都不高兴，我的心很痛！很痛！啊！”玉儿痛苦地在沙海中狂奔，“太阳，太阳几落几起了？我，不行了，我要渴死了。”玉儿直挺挺地躺在沙丘上：“我的手，我的手怎么起皮了？我的嘴怎么到处都是口子？好疼，好疼啊！不，不能停，又刮风了，我会被活埋的，走，起来呀。我的腿，怎么不听使唤了？我的脚好疼！”玉儿坐在沙上，想要脱下靴子，可痛得就是脱不下来。“啊。”玉儿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脱掉了靴子，再看脚上的袜子，全是血。风来了，玉儿支撑着僵硬的身体，走一步，栽一步，好不容易爬到了沙丘上，不小心又滚到了沙底。“我不会死吧，我要活着。”玉儿艰难得往沙丘上爬，“头，头好晕呐！天，天怎么黑了？哎，那是什么？是蜥蜴，它怎么爬得那么快？水，一定有水。”玉儿快速地跟着蜥蜴往前爬。“咦，那是什么？蜥蜴在吸什么？是。”玉儿睁大眼睛看去：“红绫，是红绫。晰蜴正趴在红绫胸口，吸血呢。不。”玉儿尽全力爬了过去，用袖子扫开红绫身上的蜥蜴：“红绫，红绫，醒醒，醒醒，你看看我呀，我是师姐，是师姐呀。红绫醒醒，醒醒。”玉儿的眼泪滴在红绫的脸上，嘴上。红绫微微睁开眼睛，笑着看着玉儿：“师姐，我可找到你了！渴，我好渴！”说着又晕了过去。“渴。”玉儿绝望地看着沙海。蜘蛛，一只蜘蛛正在红绫胸口吸血。“血？”玉儿像是反应到了什么，抽出腰间匕首，朝手腕上割去，血沿着手腕，滴进红绫的嘴里。沙由黄变红了，玉儿倒在红绫身上，晕过去了。红绫再次慢慢苏醒，抱着一动不动的玉儿，在无尽的荒漠中哭泣。

......

霄云峰

“师父，大师兄，不，别走，别走。”玉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叫着。

红圣着急地抓住玉儿的手：“不走，不走，玉儿，你看师父不是在这儿吗？”

“不要，不要离开我，我怕，我怕。”

红绫把手放在玉儿额头：“师父，师姐还在发高烧，十天了，怎么她还没醒？”

红圣叹着气，抹去玉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师父，三天了您没睡过一会儿，会熬坏的，您就回去睡会儿吧！等玉儿醒了，我就立刻告诉您。”红衣关心地小声说。

“好，好。”红圣慢慢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出去了。

“红绫。”红衣唤回了红绫的神志，“红绫，去睡吧。”

红绫抬起头，看着红衣，摇了摇头，眼睛又直直地看着玉儿。

“红桔，红桔醒醒。”红桔睡眼朦胧地看了看玉儿，又趴在玉儿腿上睡着了。

“红峰。”红衣小声叫着，却见红峰早已坐在椅子上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