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把头摇了摇,甩掉头上的浮沙,试着慢慢睁开眼睛:“啊!我怎么被埋在沙里了?”玉儿胸口以下,全被埋在沙里了。“红绫,红绫。”玉儿扯着嗓子使劲喊,没人答应。玉儿双手使劲往前扒:“啊,怎么扒不动呀?”一阵风吹了过来,风沙毫不留情地向玉儿扑面打来。“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疼!不,我的眼睛瞎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了。红绫,红绫,红绫。”玉儿不停地喊,“红绫,红绫,红绫。”
“大师兄。”红桔端着茶,递给红衣,“要是二师兄和师姐遇到妖怪怎么办?”
“不要问我。”红衣眼中含着红血丝,瞪着红桔。
红桔看着红衣,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
“站住。”红衣突然大喊。红桔站住了,但是没有转身。红衣手中的杯子立刻变成粉末,杯中的水洒了一地。“她会回来的,红绫会把她带回来的。”红衣耐着性子说。门哐的一声开了,红峰一脚踢开门。
“冷血。”红峰恨着红衣,“红桔,我们走。”
“哪儿都不许去,这是师父的命令。”红衣走过来,看着红桔和红峰,“你们可以保护她一天,但能保护她一辈子吗?”
“我保护她一辈子。”红峰恨着红衣,走出大门。
“拦住他。”红衣大喊。顿时两把大刀,架在红峰的脖子上。红衣走过来,看着红峰:“保护她一辈子,你有这个能耐吗?”红衣把红峰固执的头拨正,看着所有师弟:“大师兄向你们保证,你们师姐会回来的。师父有令,誰要敢离开宵云峰,就永远也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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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终于从沙土里爬了出来,玉儿什么也看不见了,手茫然得在空中划来划去,艰难得朝前走。
“师姐,师姐。”红绫小声叫着,慢慢醒了,红绫睁开眼睛,见一妖女用一条又粗又肥的尾巴,支持着身体。她直立着身子冲着他笑。红绫顿时觉得恶心,低头呕吐。啪的一声,妖女用她那枯如树皮的手,打在红绫脸上,妖女突然一下子爬在地上,身子向前一起一伏。红绫只觉的她简直恶心至极,再看看自己的手和脚全被蛇绑在了洞壁上。红绫稍一使劲,手脚上攀附的蛇,全被炸飞了。红绫快速捡起地上的剑,杀那妖女。妖女吓得用她那枯如树皮的手,捂着嘴哭:“你杀了我吧,我现在是生不如死,练功走火入魔,变成这个丑样子,我还不如死了好。”妖女说着,就要举剑自刎。红绫一把抢过妖女手中的剑,把剑扔到地上:“以后潜心修行,不要再作恶了,我且放你一马。”红绫扔掉手中的剑,扬长而去。
“叽,哈。”洞里发出刺耳的怪叫。“嗯,有人,是谁?”玉儿摸着洞壁,小心地往里走。“滑滑的,湿湿的,是水!”玉儿高兴地把眼凑上去洗,“看见了,我什么都看见了!这是哪儿,我怎么闯进别人的洞里了?哎,那人,她怎么没腿?人身蛇尾,是蛇精。那个男的还算有个人形,只是那张脸,天呐!他脸上的五官都挤到一起了,真可怕!”
“老鬼,真有你的!”男人笑看女人。“哎,老了,老了!我只希望我们的儿子能好好活下来,我就别无所求了!咱们俩成了那贱人练毒功的工具,已经没几天活了,我们不能让儿子也死在她手上,可儿子却认贼作母。哎,我们俩变的是越来越丑,那贱人却是越来越美,怪我没把儿子教好,他是迷恋上了那贱人”“不怪你。”男人抓住女人手,安抚地拍着女人的手背,“老鬼呀,我们放了那个神仙,贱人一定不会饶了我们的。”“不怕,老恶,大不了,我们跟她拼了。”“拼了,老鬼,你以为我们还年轻吗?那贱人天天吸我们的精髓,你看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了。你吧,也就是怕我见了伤心,硬撑着罢了。我们放了那神仙,只求做鬼时,能求阎王饶了我们的孩子。那孩子作恶多端,我们,我们只当是给他赎罪。哎,我说老鬼,那个神仙不会死吧?”“不会的,贱人给他胸口施了毒针,我用我的蛇毒给他解毒,咱们这叫以毒攻毒。”
“他们说的神仙,一定是红绫,红绫让他们救了,这我就放心了!他们救了红绫,是为了给他们作恶多端的儿子赎罪,真是一对用心良苦的父母呀!阿弥陀佛。”
“谁?”两双眼睛惊愕地看着玉儿。
玉儿双手合拢放在胸前,从石壁后走了出来。老夫妇惊奇地看着玉儿:“你是谁?”“我乃菩萨,是来解救你们的。”两人细细地看着,一身黑色练功服,一双黑布靴,头上高高束着一个马尾。
“有束马尾的菩萨吗?”老恶不解地问。
“马尾?呀,我只顾普渡众生了,自己还是个臭小子打扮。噢。”玉儿轻咳了一下,“我是马尾菩萨。”
“马尾菩萨?”二人惊奇地重复。“是啊,马尾菩萨,没听过?”
“没,没有。”二人互相对视。
“真是少见多怪。”玉儿指了指地上的巨石,“对了,大师兄说过,不可以用仙术。还想把石头变莲花,这下可丑定了。”玉儿走到巨石边,挪了挪屁股,就稳稳当当地坐了上去,双手合一,放在胸前,闭上眼睛:“本座马尾菩萨,是不坐莲花,只坐巨石的。”
“什么人?”只听得洞外,有人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