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好讨厌。”辛弃疾假装烦躁,轻轻在纸上写下自己名字。冷秋月笑语盈盈,眼神却赞他说的好。
陈三爷不以为忤,呵呵一笑,眼睛却盯着杨安儿,他慢慢走近,仔细打量,冷哼一声:“彼此彼此。”
杨安儿任凭他一口臭气喷在脸上,目不斜视,宛如真的亲兵护卫。
“既然三爷来听曲,那我也该走了。”辛弃疾放下笔,冲着杨安儿道,“还站在这儿干嘛,走吧,给三爷腾地方。”
“慢!”陈三爷伸出粗壮手臂,拦着杨安儿,冷笑道,“他能走,你不能走。”
辛弃疾鄙夷道:“陈三爷,你能拦得住我们吗?别忘了上次你五十大寿,阖府家丁都拦不住,今日还想再试一次?”
陈三爷阴恻恻地说道:“我敢再试,只怕你不敢试。”
“笑话,天下还有我不敢试的?”辛弃疾朝门外望了望,见那儿只有两个年轻男子,貌若兄弟,其中一个跟自己交过手。
“你若敢试,我立刻将冷秋月卖到烂窑子,让她尝尝千人睡万人骑的滋味。”陈三爷得意地看着辛弃疾,戏谑道,“还试吗?”
辛弃疾大怒,斥道:“你敢!我这就给她赎身!”
陈三爷得意地说道:“抱歉,她的卖身契就在这儿,可我偏偏不卖给你!”
段龙走入房间,亮出一纸卖身契。
辛弃疾知道,他这是要逼自己选择,如果非要带杨安儿走,冷秋月立刻遭殃。如果不走,杨安儿凶多吉少。
真想杀了这个老畜生。
可他知道,这儿是公众场合,众目睽睽之下,断然不能杀人,即便不会偿命,也会有数不尽的乱杂事。
“辛公子,怎么样?咱们谈谈吧!”陈三爷往桌边一坐,数了数桌上茶杯,“一、二……看来,你们三人,有一个是刚到的,还没来得及喝茶。辛公子呀,识时务者为俊杰。鲁玉河正快马加鞭地往潇湘馆赶。”
狗日的!果然歹毒!
辛弃疾立刻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肯定是想逼迫自己做什么事。
如果自己跟他谈,那自己跟杨安儿就会成了死案。如果不谈呢?鲁玉河可不会一个人来,肯定带着一些捕快。
辛弃疾脑筋急转,狠狠掐了下自己手指,哈哈一笑,说道:“上次误伤贵府家丁,一直未曾登门致歉。三爷既然有雅兴,那就谈谈。”
他把谈论的内容转化为上次事件。就是不给他口实。
陈三爷冷冷说道:“辛公子为何装糊涂?我可不跟你开糊涂车子。我开个价,七天内,退出县城所有商铺、妓院、赌场。并赔偿我家损失一万两白银。你也不用立字据,我只要你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秦冲愣了,他这特么是要逼自己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