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笑道,“免礼,郑国,你乃han国水工,可知秦国关中一带是否常年水患?”
郑国不明所以,只能实话实说,“臣不敢欺瞒大王,臣的确知道,而且秦国水患非常严重,不仅使得百姓无耕种之田地,就连居住的房屋都被摧毁数次,那里本应是秦国最富饶的地方,但就因为水患,那里便成了秦国最贫穷的地方。”
韩王接着问,“那依你之见,若是秦国要修一条水渠,解决水患,需要多少人力、财力,又需要多少时日?”
郑国皱眉,脑海中浮现出了私底下经常研究的各国山川水域地图,“大王,以臣愚见,秦国若要修一条水渠解决水患问题,恐怕非举国之力不能为之,秦国水患集中在关中一带的泾水和洛水流域,唯有在仲山接泾水向西至瓠口为渠首,沿山南麓引水向东接至洛水,全长三百余里。”
“秦国青壮年都在军队,如果只靠剩余耕地之青壮,恐怕五十年都难以修成,秦国唯有派遣军队,举国之力协同修筑,方可在十余年间,修成此渠,就算修成,秦国也必定要耗费大量的钱财。”
韩王起初还听的有些不赖烦,毕竟他也不懂水利,但听到后面,却是越听越来劲。
“彩!彩!彩!寡人有一计,丞相与郑国细听!”
韩王起身笑的像个两百斤的小屁孩,似炫耀般开口,“寡人欲派你前去秦国修渠……诶!?都别打岔,听我说完,秦国派遣使臣来我han国寻你,想请你为秦国修渠,你非是我han国派去秦国的,而是秦国请你去的,他们自然不会对你的身份起疑。”
“你此去秦国,务必事事听从他们安排,尽心尽力修渠,并且还要竭尽所能游说秦国,一定要大力修渠,最好是举全国之力,如此,秦军必定难以东出。”
“届时,当秦国的水渠修到一半,你等在关键时刻,暗中破坏此渠修建,如此,秦国修渠大计必将功亏一篑,人力、物力、财力,尽皆投入,换来的却是一条废渠,哈哈哈哈!”
“此疲秦弱秦之计,丞相、郑国,你二人觉得如何?”
此计,甚是阴毒……郑国低着头,面色难看。
身为水工,他本就希望能凭一己之学造福黎民百姓,可现在韩王竟让他做间谍,这让郑国一时难以接受。
张平闻之,也觉得此计可行,这么多年了,他终于看到自家大王脑子灵光了一回,“大王,此计甚妙,臣觉得可行!”
得到丞相认可,韩王笑的更厉害了,“哈哈哈,寡人也是有脑子的,郑国,明日朝会,寡人便会命你前往秦国修渠,此计若要实施,寡人会在适当的时机派人通知你,在此期间,你便什么事都不要做,以免秦人察觉,功亏一篑!”
郑国权衡再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似哀怨地应声,“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