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不可能是,母妃虽然也相信不是,可现在谁也不敢碰了……依依姐,对不起,我知道那肯定是好东西,结果让我搞砸了。”
林依依沉吟片刻:“这样,我今日这边事情也差不多,如果王妃不怪罪,那一会儿我跟随你们去王府,我亲自替王妃上面膜。”
“不怪罪不怪罪,母妃一直对你那日的化妆赞不绝口,要不是知道你这些时日在忙准备开店的事情,早就要再请你去府中了。”
如此三人便说定了,林依依再带着二人上下参观一番,告诉她们自己的设想,之后三人便准备动身去王府。
刚从后院出来,就见一个侍女慌慌张张跑进来:“姑娘,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几个凶巴巴的人,说是京兆府的,要姑娘前去京兆府接受府尹的问讯。”
“依依姐犯了什么事,京兆府尹要找她?”
“不慌,我们先去看看。”
三人随着侍女来到临街门楼,那里果然站了五、六名身着制服的差役,神情倨傲,面相凶狠。
而本来都在脚手架上作业的泥瓦工匠,此时都聚集在大厅的一侧,在那几个差役的监视下瑟瑟发抖,有的手中的泥瓦工具还拿着,似乎是干活途中被赶下来的。
林依依一看这种情形,心下有点慌,但还是保持了镇定,走上前,客气的问:“不知几位官爷光临鄙舍所为何事?”
领头的差役打量了一下她:“你就是林依依,跟我们走一趟吧。”
“凭什么跟你们走?依依到京城都没有几天,怎么就得罪了京兆府尹? ”云杉道。
“你们又是谁?”差役斜眼看了一下云杉云釉二人,不客气地问。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鲁王府的!”云釉的暴脾气上来。
随行中当即有人上前在领头耳边嘀咕数语,他的脸色缓和一些,朝二人敷衍地拱了拱手道:“原来是鲁王府的郡主,但此番是京兆府查案,还请两位不要妨碍公务。”
“什么案?依依除了王府和这里,哪里都没去过,怎么会犯案?” 云杉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林依依轻轻按了按她的手臂,上前一步,不卑不亢说:“几位官差大人奉命查案自然可以,但总归要告知民女所犯何事,才好配合官差大人吧。”
那倨傲的官差看了看一旁瞪着眼的郡主姐妹,终于很不情愿地说:“其一,有人举报你施行妖术,惑乱京都贵族;其二,你未经报备,就在京兆府管辖内的主城街道上大兴土木,扰民毁物。”
林依依之前听秦伯说过城内破土建屋报备的事情,但梓山府的人又告诉她这只是小范围改造,既无破土也无起楼,不需要报,就未加在意。谁知道竟然被找上门来,结合被举报的情节,显然是被人盯上了。
报备的事情既然前有规定,评判就有拿捏的空间,争论无益,林依依便行了一礼道:“报备之事是我疏忽,定当补办相应手续,若需罚金,分文不少。只是施行妖术这一条,恐怕是无中生有,民女断然不敢认领。”
“你可曾将一普通女子装扮成绝世美女,几乎是改头换面,让人完全认不出;还用你的法术惊吓了一位尊贵夫人,不是妖术是什么!” 站在后面的一个看上去不那么老成的差役说。
“什么妖术!简直是血口喷人!”云釉当即反驳:“你说的正是我们鲁王府的事情,依依是我母妃请到府中的客人,当时就是给一位侍女化妆而已,你是从哪里听来她施妖术!”
林依依心中一惊,王妃当日家宴上府内的事情,怎么会传到京兆尹的耳中,这举报之人,应是当时在宴会上的人,不是宾客便是心术不正的侍从下人。
云杉也想到了这一点,轻声道:“是谁如此恶毒,居然背后这样使坏。 ”当即也上前道:“你们不能带走依依 ,她是我鲁王府的贵客,要她去京兆府,也得我母妃先点头。 ”
云杉想着拿鲁王妃的名头出来,这些人总不会那么嚣张了。
谁知那领头的却嗤笑一声道:“京兆府管辖整个京城防治、整饬民风稽察奸宄乃是本分,就算是王妃亲临,相信也不会不尊法度,插手公务。”
“你……”云杉云釉气急,只好拦在林依依的前头,不让那些官差靠近。
“两位郡主还是省省吧,不要落下个包庇妖人的口实,失了你们鲁王府的脸面。”
林依依看出来了,这京兆府尹的一个办事的差役,都可以不把鲁王府放在眼里,看来那京兆府尹来头不小,这个官差口口声声维护法纪,冠冕堂皇,实际上狗仗人势,若真跟他们去了,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她又不想拖累云杉云釉姐妹,想到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当即咬咬牙,说:“好,我跟你们走一趟。 ”
“依依姐。”云杉云釉担心地拉住她。
“你们回去帮我告知一下王妃,如果可以,”她犹豫了一下:“也告诉一下你们表叔。”
看着依依在众差役的包围下,坦然地步出宅楼,云杉和云釉急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