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肖瑶的心慌的都快要不能呼吸了,她担忧的看向同样满面愁色的楚云洵,道:“这可怎么办?你与那嘉国皇帝打过交道吗?”
楚云洵脸阴的像是暴雨前夕的雾霾天:“未曾见过,只知道他为夺皇位,弑兄逼宫,性情狠辣,手段也甚是卑鄙,渴望权力,对手下更是残暴,那些敢于直言进谏的忠臣义士,皆死于他的淫威之下,如今的嘉国,他便是天,他的话无一敢反抗,否则死无全尸。”
肖瑶大脑一片空白:“暴君。”
“嗯。”
身后跟着的萧君在罗淮西的搀扶下还走的踉踉跄跄,犹如个提线木偶般失了心魂。
其他人虽然心知肚明,却也未敢提半个字。
落入赵睿手里,白子帧不知如何,但萧玉,是断断活不成了的。
肖瑶想不出有什么筹码可以救那个总是很羞涩的少年,哪怕是楚云曦,也对这个人心怀忌惮。
她看了一眼楚云洵,本以为是个土匪劫持财物的事,未成想竟会发展为两个国家的新仇旧怨。
肖瑶叮嘱罗淮西看着些萧君,自己便与楚云洵一道进了宫。
折腾了这么久,见到楚云曦的时候已然都是午后了。
因为惦记着肖瑶,楚云曦本就忐忑担忧,下了早朝更是无所事事,眼前的那些奏折是一眼也不进去了,身体坐在那,心却随着眼睛望着的远方,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听见李扬州通报,楚云曦激动的直接站起来迎了出去,见到肖瑶和楚云洵的身影,一阵欣喜,走上前去一把拉过肖瑶的手,关切道:“你终于回来了。”
进了屋内,楚云洵一屁股坐在塌上,倒了一杯茶水仰头喝下,道:“这下事儿大了。”
见肖瑶也是眉头紧锁,楚云曦拉着她坐在自己身侧,道:“怎么了?”
见肖瑶闭口不言,楚云洵叙述了一下事情经过,直听的楚云曦紧握拳头,以往只觉得赵睿此人自私,所做之事皆是损人利益的下作勾当,想不到这人竟然毫无底线可言,一国之君,竟还比那流氓混混还不如。
楚云洵道:“臣弟以靖国之名去一趟吧,看看还有没有的谈。”
肖瑶立马道:“他若是想要钱,我有,多少都行,让他将小白和萧...”说到此处,肖瑶眼圈儿有些红了。
楚云洵看了一眼楚云曦,若有所思的开了口:“赵睿想要什么,皇兄最清楚不过了,臣弟此去,也是没什么把握的。”
楚云曦看了一眼怀里的肖瑶,不说话了。
肖瑶自是听出了这话里别样的意思,她想了想,赵睿是皇帝,虽说他这等宵小行径确实是为了敛财,可靖国的王爷都亲自登门了,若是再开口要钱,岂不是太没追求了些。
既然靖国对这两个人如此重视,该是提些更过分的要求才是,即便靖国不答应,自己也是损失不了什么的。
肖瑶将楚云曦的手紧了紧,沉声道:“城池。”
她仰着脸看向楚云曦:“对吗?”
见楚云曦不说话了,肖瑶苦笑一下,她即便是再怎么与他两情相悦,可让一个帝让出一座城池来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是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的。
可那是小白啊,自己穿越以来,一直跟在自己身侧、带给自己很多欢声笑语又同甘共苦的小白啊!
不过就是城池,没了还是可以再打回来的,自己来自现代,知道那么多的战术和兵法,难道还怕夺不回来一个城池吗?
虽然这种话她有些羞于启齿,可为了白子帧,她还是艰难开口道:“陛下将小白救出来,失了的城池,我一定有办法帮陛下夺回来。”
肖瑶怕他不信,还加了一句:“我可以给陛下写下保证书,若是一日夺不回来,我将军府的每日进账都尽归国库。”
肖瑶的眼泪一簇簇的流了下来,泣不成声:“求求你,救救白子帧。”
肖瑶不知道后来的楚云曦和楚云洵是如何商议的,楚云洵出使嘉国那日,未敢大动干戈,借着暮色便出了门,此次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楚云曦调派了一整队的御林军跟随。
那个赵睿是个神经病,就怕他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来。
亲兄弟尚且明算账,肖瑶为表诚意,连夜查了账簿,记了明细,留下一些日常所需开销之后,将所有的银钱都送去了皇宫。
楚云曦看着那些用箱子装着的银票,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像是痛苦中还掺杂着委屈,他艰难道:“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吗?”
“值得。”肖瑶未有片刻的犹豫:“钱没了可以再赚,即使散尽家财,我也要小白平安回来。”
“我一无所有的时候,都是小白在身边陪着我,这一路走来难是难了些,也见识了太多的人心叵测,唯有小白自始至终都以真心待我,他是个本性纯良之人,若是不遇见我,想必也遭不了这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