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斯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师父。”
肖瑶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厉声道:“你竟然绑了小白和萧玉,你是不是疯了?!”
他身边的人见这女人如此无礼,便想着上来阻拦,却被云斯年拦下了,道;“无妨,师父性情就是如此。”
站在一边的罗淮西和楚云洵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是什么情况?
罗淮西心中的讶异无以言表:土匪竟在我身边?
而且还是我师弟?
云斯年收敛了笑容,解释道:“师父,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自从我接手了山寨,落虎山再也未做过一件打家劫舍之事,这点,我可以对天发誓。”
罗淮西上前问道:“可前些日子金阳县那里糟了匪患,更早之前,土匪劫了财务不算,还弃尸荒野,难道还是我们府衙冤枉了你?”
云斯年歪着头看了看那几个女眷,犹豫着开口道:“我娘呢?”
肖瑶没好气儿的道:“在我府里治病呢。”
云斯年虽然只在将军府待了三日,对肖瑶的为人还是比较信得过的,既然她都如此说了,那自己也是可以放心的了。
便招呼道:“要不,进来说吧?”
萧君在后面立马跑了上来,语气有些焦急;“玉儿真的不在你这?那昨日你怎么不来见我呢?”
“我们真的好久都不干那些勾当了,我昨日去临县看一个字画展览了,然后又与一些朋友去了雅闲居浅谈诗词,这才没在。”
众人:“......”
肖瑶吧唧吧唧嘴,面色难堪:“你真的是土匪头子?”
虽说云斯年长得斯斯文文的,穿着也如文人雅士一般干净得体,但是身侧的一众土匪可都是个个巨髯凶狠,满面横肉的。
肖瑶打量了一下,大多数人身上都是有些剑伤刀疤的,可以说都是如假包换的真土匪了。
可她又看了一眼身边的云斯年,这家伙怎么看怎么像篡位得来的,不过瞧着那些人对他倒是颇为尊敬,刚刚几个人一边走一边交谈时,没一个人上来打岔,就连那几个绑着的女眷,都是肖瑶轻轻挥手吩咐那几个小捕快解开的。
肖瑶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这座传闻中的山寨,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到这里来参观,瞧着倒是没什么不同,建筑倒是很接地气,一个个屋舍都那么的简单...而普通,贫穷两个字仿佛都写在了门匾上。
“你这环境,不咋地啊。”
云斯年引着他们去了正厅,果然土匪头子的座椅上必然是有一张虎皮在那里撑场面,椅子前有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其余的椅子上也都铺上了狼皮,瞧着这四面漏风的屋舍,值钱的也就是这几张皮毛了。
云斯年笑了笑:“本来是想重新修整下的,可最近,不太平,便也搁置下了。”
罗淮西沉声道:“我一直觉得是因为有你们,才会不太平。”
云斯年却没生气,招呼他们坐下之后,叹了口气,道;“以往确实,可自从我父亲死后,我被迫接手了这个山寨,便不允许他们打家劫舍了,反正父亲留下的东西,也足够温饱生活了,我也不想这些兄弟们每日过着刀尖儿饮血的日子。”
说着还看了看底下坐着的几个人,老的老,小的小,悠悠道:“他们这些年一直跟着我父亲,年岁也不小了,为了几个钱,犯不上,也不值当了。”
云斯年的父亲几国交战之时,因为战火延绵导致百姓流离失所,经常吃了上顿没了下顿,与其每日担惊受怕度日,倒不如占山为王,落草为寇,远离战争的同时还可以保护自己家人的周全。
那时靖国皇帝楚云曦刚刚登上皇位,嘉国的赵睿自然是不可能让这个毛头小子稳稳的坐在皇位上,时不时就会引发一些小规模的战争,那时的落虎山还真算是个远离战火的世外桃源。
因为皇帝争的是地盘,是这天下以后谁说的算,没人会将注意力放到一个只有几百人的山头上。
“两年前,我父亲死了。”云斯年道:“自那以后,这里的人,除了我和那些女眷,再没人下过山。”
云斯年的父亲虽然是土匪,可母亲却是来自书香门第,自小在母亲的熏陶下,他倒也沾染了些书墨气息,不仅喜欢诗词歌赋,对于父亲的武艺也有继承,所谓的文武双全,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吧。
见众人面露疑色,云斯年郑重其事道:“师父,我以我项上人头担保,我所说句句属实。”
罗淮西早就按奈不住自己的满腹疑问了,开口道:“上个月劫了人家的玉观音,抛尸荒野,不是你们做的?”
还未等云斯年回答,瞧着也像是个头头似的人开口道:“即便是老寨主在时,也曾说过不许伤人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