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曦现在脑子里都是罗淮西,这个只存在于自己印象中的假想敌,以往倒还不算是放在心上,可皇宫是什么地方?他竟然都敢这样堂而皇之的来闯,若是没有别的心思,他哪里来的胆子和闲心闯宫门。
之前就听闻他总爱往将军府跑,如今人才进宫这么几日,就敢寻来了。
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楚云曦越想越气,捎带着脸色也有些难看了,肖瑶在一旁看的一头雾水,心想难道罗淮西跟楚云曦有什么旧怨?可也不对啊,没听他说过啊。
她小心翼翼的往楚云曦身侧挪了挪,小声问道:“陛下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楚云曦自己脑补了一大段两男争一女的画面,甚至觉得下一秒肖瑶就要甩开他的手跟这个‘勇敢的第三者’私奔了,他看着身侧殷切的眼神,有些委屈的抓住了肖瑶的手,握的紧紧的:“你说过,朕比他们都要好看的,对吧?”
肖瑶:“.....”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可见那一副可怜兮兮的的样子,肖瑶只能无奈道:“自然,陛下是我见过,这世上最俊俏的男子。”
“嗯。”楚云曦得到了肯定,稍稍松了一口气,可依旧紧紧攥着肖瑶的手,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苏姑娘是朕的,朕连婚事都在筹办了,嗯,是朕的,谁都抢不走。
肖瑶心里也在纳闷儿,怎么罗淮西会找到这里来?莫非是自己的店铺出了什么事?
那得是多大的事儿啊,至于他找到皇宫里来?
一想到这,肖瑶也有些吃不下了,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与楚云曦一起坐的笔直,静静等候着。
在内心煎熬的时候,时间似乎过得异常的慢,也或是这皇宫确实很大,反正过了许久,二人的腰都有些酸疼了,才听见窸窸窣窣的盔甲碰撞声。
肖瑶和楚云曦均因着各自的小心思,心都提了一下,门口的李扬州一直守在那,瞧见风尘满面的罗淮西也是愣了一下,随即躬身道:“请随奴才来。”
罗淮西对给他带路的御林军微微行了个礼,这才一脸疾色的随着李扬州进了屋内,肖瑶一瞧见罗淮西的狼狈模样,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急忙起身道:“你怎么了?怎么这样了?”
楚云曦手心一空,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有些蒙了,这罗淮西一身甲胄破败多处,脸上也尽是疲惫,想必是进宫前整理过发冠,可发丝依旧旁逸斜出,一双猩红的眼睛一瞧便知多日未眠。
“平舆府衙总捕头罗淮西,参见陛下。”
楚云曦微微抬手:“起来回话。”
肖瑶上前一把将罗淮西搀了起来,语气焦急:“到底怎么了?”
罗淮西有些胆怯的看了看她,咬了咬苍白的嘴唇,就连眼圈儿都有些红了:“你的...镖车,被落虎山劫了。”
镖车?
肖瑶想着,那也不过就是赔些钱罢了,断断不会让一向镇定自若的罗淮西如此,况且,他这副样子,很明显是刚打过仗,看来出事的不仅是镖车,还有押镖的人。
肖瑶深深吸了一口气:“谁押的镖?”
“萧玉。”
一听见这个名字,楚云曦立马支起了耳朵,他轻咳一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罗淮西跪在地上,有些哽咽的回道:“八日前,将军府的青禾来找末将,说本该五日而归的镖车足足七日了还未回来,苏小姐又不在,青禾只能来找末将了,末将带着几个捕快查了两夜一日,才算有些眉目,那一带的村民说前些日子有土匪出没,想必,想必镖车便是被他们劫了。”
“没事没事。”肖瑶叨咕着:“萧玉和那些镖师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说不定是受伤逃脱了。”
罗淮西咬着嘴唇:“白子帧...也在。”
什么?!
肖瑶这下算是彻底沉不住气了,刚刚他脑袋里就浮现了土匪劫后杀人,将尸体抛掷在小树林的事,原本想着萧玉他们必也不会为了些财物搭上性命,可若是加上白子帧这个拖油瓶,这局势可就有些不妙了。
肖瑶急的在屋内来回转圈儿,楚云曦见了也赶紧起身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你先别慌。”
罗淮西见了,眼中的惊异一闪而逝,随即又接着说道:“属下也带了一些人去落虎山寻人,财物倒可以放在一边,只要确保人的安全,可还没上到山门,便被埋伏了,好在没有人员伤亡,属下实在别而无他法了,这才冒昧进宫,想商议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