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打量着丁锦宁,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宋少爷,我前来是来专门贺喜的,贵府真是天遇恩泽呀,你找到了心上人,宋二少爷又得知县大人赏识,被举荐进麓山书院,双喜临门呐。”
“大婶,你误会了,我可不是他的心上人……”丁锦宁立马回绝了。
宋北淮冷哼一声,让桃八姑不要乱点鸳鸯谱,就算全天下女子都死绝了,自己也宁可出家当和尚,也不要娶这个只会打打杀杀的女子为妻。
“谁乐意要嫁给你似的,我就算孤独终老,出家为尼也绝不嫁你!”
两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语针尖对麦芒地回击着对方。
宋南涔和桃八姑在一旁单手衬托着脸看着两人以车轮战的方式叫嚣着。
她从胳膊蹭了蹭桃八姑的肩,“你说,她真的是哥哥的心上人吗?我怎么看着都不太像呢,你是不是想要吃回扣就胡乱编了个名头出来。”
桃八姑也颇为无奈,“二少爷,方圆几百里可都知我桃八姑说亲那可最讲究诚信二字,配的是门当户对,寻的那是称心如意,这姑娘我可是托了好多人才打听出来的消息,她小时候随她爹下山遇到了拍花子,正巧被人所救,当时她爹还四处打探救她女儿的恩公,但无奈音信杳无啊,这不就是令兄口中的女子吗?”
她说得倒像那么一回事,可也不能如此断定啊,便上前插话问着丁锦宁年幼时是否也身着今日这般行头,还遭遇拍花子,曾遇人所救。
丁锦宁一愣,回头疑惑看着她,“你是如何知晓?当年我爹还四处寻恩公,我当时带着斗笠未曾目睹恩公容颜。”
早知道这么容易的事一问便是,非要一直拖到现在,也不知是造物弄人还是缘分未到。
“哥哥……”
宋北淮如同被人点了穴一般矗立在跟前,他脸上不知是何表情,又惊又喜,可最多的还是不愿相信。
“怎么会是你,你为什么会是她!”
丁锦宁见他这般傻子般的样子,也突然意识道,“难不成你就是那恩公?”
宋北淮将那日情境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但未曾提及自己寻了她好多年,也为等她拒绝了多家姑娘,直至三十还未成婚,城中好多人都以为他身体有疾,不想草草将女儿嫁过去过早成为寡妇。
宋南涔以为会看到两人激动地热泪盈眶,还会深深相拥,可哪知两人得知从小便相识,同时朝前迈了几步,目不转睛注视着对方。
“别以为你救过我就能占我便宜,下次如若再动手动脚,我定不会轻饶。”
“丁锦宁你口气挺狂妄啊,当年也不知是谁半夜钻入我怀中,还拉扯我衣裳,我占你便宜,我看你才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
两人同时冷哼一声将背对着彼此,谁也不想搭理谁。
宋南涔又挤到桃八姑的胳膊对她深表同情,“看来要给你的酬金只怕会一直拖着了,好好保重身体,相信,在你有生之年一定可以拿到这笔银子的。”
桃八姑欲哭无泪,只用扇子打着脑袋说这叫摊上个什么事儿啊,边说边懊恼踉跄着走了。
正当宋南涔看着桃八姑落寞伤神的背影想叉腰大笑时,宋北淮突然飘到自己跟前,严肃地一直盯着她,“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待在家中的,怎么还被知县大人力荐进书院?”
“我……哥哥,”宋南涔失了底气的拉着他的袖子,“你饿不饿,要不先吃饭?”
丁锦宁上前将她拉着护在身后,“宋北淮,此事跟南涔无关,她出门也是为了寻我,再者说既然她有如此天赋为何不能进书院,以为跟你一样成为三大五粗之辈吗?”
“你……这书院不能进,你现在就把信还给知县大人。”宋北淮依旧不依不饶。
他们两人又因为进书院之事吵了起来,宋南涔被吵得脑袋疼,朝他们大喊一声,“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都说夫妻之间才会隔三差五的拌嘴,你们倒是提前拌上了。”
宋北淮知晓一旦拿到这封推荐信,必定不能全身而退,只愿她能从书院顺利肄业后回家,不要再粘上官家之人。
“南涔啊,”他苦口婆心道:“为兄只所以让你待在家中便是担心你能拿下这头筹啊,对于你的画作天赋,为兄还是颇为自信的,可造化弄人你终究还是要进,既然如此,那便去吧,记住千万不要惹事,学满而归,不得进宫,当为兄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