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问出什么来,宋南涔就一溜烟不见了踪迹,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便也只好转身回家拿画作。
两刻钟后两人便按时如约在小河畔见面,宋南涔手中也提着一包东西,瞧见露出一截的纸张,似乎也是一袋画作。
“小龙虾,你这是……”
宋南涔抬头看着悬在头顶的太阳,用手遮住刺眼的光芒,“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眼下我们已然完成先生所派给我们的任务,可以在山下卖画,运气好能碰上错失的机会,运气稍差一点至少能卖个几两银子,大哥,小弟这计策怎么样?”
这回她倒是出了回正紧主意,只是原本后日就要算术考试,本想今日好好给她补习功课,这个计策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后日的算术……”
“明晚我们挑灯夜战,相信我,定不会负你所望。”
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实则心里发虚,要论其他学科能不负所望倒还能有点底气,对于算术,那可是一门会要她命的学科,可是眼下不想再让他错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宋南涔不想听他着教诲之词,立马拉着他的手便往先生所在的山头走去,但她只大概知晓踏春方向,并不知道要如何走,江云青也是只听过,两人一边四处按印象中的路线瞧着,一边询问过路之人。
“老伯,你可知城郊文人秀才踏春的地方在哪里?”江云青问着一个正赶着牛车进城的老人。
那老伯用鞭子顺手一挥,“过了前方大道右拐就到了。”
谢过老伯后两人手拉着手奔跑在尘土飞扬的山间路途中。
今年的樱花开得极好,放眼望去一整片桃红嫩柳,蓝色蓝楹花被包裹其中,自古红蓝为一对,连这花朵也来凑这匹配的热闹。
可到跟前文人们也差不多要下山了,两人就在山脚下将字画摊开,此番文人墨客较多,懂画作之人自然也比大街上摆摊吆喝来的人要独具慧眼。
宋南涔越发觉得不对劲,画倒是卖出去好几幅,甚至还有些文人邀请江云青成为自己的小门客,但却一直都不曾见到先生和他们的同窗学友。
江云青见她坐立不安左顾右盼,便笑着将她拉着坐在身旁,“别找了,他们不再此处。”
“怎么会?我们一直守在山下,没有见他们下山啊。”
“这里和先生们所在山间相隔甚远,他们在……”他用手指指着前方较远的那个山间,又无奈笑笑道:“你的好意只怕我收不到了,如你所说运气稍差一点,今日赚了好几两。”
宋南涔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哥,你知晓这里不是为何还要跟着我过来?”
江云青收拾着身旁的画作,低声道:“这里的樱花比那个山头繁茂,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来看吗?”
他起身将书袋背起,抬头望着天色,就算他们今日赶了过去,翰林院的学士只早就不在山中了,按照先生往年所说,他们只在清晨时分上山,晌午返程,只是不想打破宋南涔心中期许所愿。
“走,大哥带你去看樱花。”
江云青上前拉着她的手往山间走去,石板路上全是散落下来的樱花花瓣,粉白的花朵在下午时分看着更是金灿灿一片。
宋南涔跟着他的步伐踏上台阶,低眼发现自己的脚脖子一处被血给渗透了,今日连走带跑都忘记她受过伤。
“大哥,小弟只怕也要收不到你的好意了。”她嘟起嘴拉住了他往前走的步子。
江云青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瞧着,猛地拍着自己脑袋,分明才送她拐杖,许是今日赶画又被她闹了一通,都忘记她刚受了伤,皱着眉宇道:“小龙虾,是为兄考虑不周,忘记你脚上受了伤。”
“那,我们算不算扯平了。”
“嗯。”
两人也只好半路而返,可分明是按照原路返回,却不见下山路口,走过一个个岔路口便就不记得来时路了。
看着渐渐落入地平线的夕阳,宋南涔紧拽着他胳膊,“大哥,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鬼打墙的故事?特别是在这种城郊之外,夕阳西沉和将入夜晚时刻。”
“两位是在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