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黑衣人容不得他们多说一句,上前举着刀就砍了过来,宋北淮居然拿着刀潇洒自如地挥动着招式,一个蝎子摆尾就将跟前之人踢倒在地,丁锦宁左右闪躲着砍过来的刀,剑在她手中旋转成一朵银色的花朵直面扑向袭击而来的黑衣人。
他们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站在一侧的宋南涔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快速穿梭在黑衣人群中,她从不知道她哥哥有这等好身手,难怪要去岐城都是一副淡然的神情。
正当她想拍手叫好时,从后侧来了两个黑衣人,江云青眼疾手快拉着她躲过从头顶砍下来的刀,刀尖直直插入面前的草地中。
江云青将她护在身后,单身撑地一个飞腿上前猛踢他下颚,那人哀嚎一声往后倒下,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捡起遗落在地上的刀,瞬间抵挡住侧身而来的杀手,倒下去的那人抓住了宋南涔的脚往他所在之处拖着,宋南涔立马抓起一把泥土撒向他眼睛。
趁他被沙子迷了眼,她便立即朝江云青大喊:“大哥……”
江云青一脚踢着前方之人,将手中的刀飞速插在那人的胳膊上,一个鹞子翻身照着那人的脑袋上重重踢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那群黑衣人死伤惨重,其中一人捂着流血的胳膊翻滚至山下,宋北淮上前扯掉瘫倒在地的黑衣人面罩,这群人看不出是什么来头,只是在他们后颈处有一个蛇状青面文身。
他扔掉手中还在滴血的刀,不屑看了一眼丁锦宁,“别以为就你会武功。”
丁锦宁也瞪着眼睛回驳他的挑衅,“宋大少爷,麻烦你搞清楚,这里有一半的人是我解决的,就你那三脚猫的身手,被人砍了都不自知,还在此处耀武扬威。”
宋北淮后背的衣裳已经被血染透了,疼痛感袭来,他后知后觉跪在地上,宋南涔冲上前着急喊着他,“哥哥,你怎么样?我先给你止血。”
说着便手忙脚乱开始在四处寻找一味为苦蒿子的草本植物,将其捣碎后敷在他后背处,又扯下自己的衣襟从他胸前绕过进行包扎。
宋北淮倒是一脸不在意,还做出一副不羁的样子来,“南涔,为兄无碍,好歹我也是个习武之人,可不像某些人……”
“哥哥,你就不要逞强了。”宋南涔打断他的话,分明他脸色都已经惨白如纸了,居然还不忘挖苦丁锦宁,两人还真是冤家聚头狭路相逢。
他终究还是晕厥过去,此时山中又无他人在此,要是不能及时送回去清理伤口上药,只怕会发炎染上重疾。
江云青上前想背起他,可无奈自己比他矮一个个头,力气也不如成年男子大,试了好几次都背不起来,丁锦宁无奈将手中的剑扔进剑鞘挂在腰间,她冲江云青挥手,“还是让我来吧,不过可说好,他醒来可不要同他说是我背下去的。”
宋南涔点头如捣蒜,“锦宁姐姐的恩情,我哥哥……我是说我会替他牢记一辈子的。”
丁锦宁几乎是拖着他下山的,其间还被各种树枝划过,宋南涔看着她背上之人被树枝胡乱拍打,倒吸了一口凉气,继而摇头叹息,“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还是不要轻易招惹女子才能活得安稳。”
江云青在一旁咧嘴笑着,又清着嗓子道:“那你还四处撩拨女孩子,不怕到时候有还不清的风流债。”
宋南涔回头冲他龇牙一笑,转身就往山下走,可刚走两步就扑通一声跪倒下去,她的腿方才被黑衣人用刀给划伤了,先前一直顾着她哥哥的伤,后知后觉才发觉此刻脚痛。
江云青按照她之前所寻药草和做法,蹲在她面前包扎着,低头喃喃着,“你这后知后觉的劲儿也真不知是好还是坏。”
他包扎好后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肩上靠,宋南涔往后仰着身子,“大哥,你这是……”
“背你下山。”
他们虽不能跟着先生踏春赏春日百花图,但此山的风光也丝毫不逊色,半空中的阳光带着微风一起洒在平缓的石板路上,风中夹杂着两旁盛开的百花清香,红绿相间的斑驳光景自是山间绝色。
宋南涔今日起得过早,在如此舒适的背上竟安稳睡去,江云青觉察背上之人没有言语,料想她已经睡着,便笑着摇着头,“这般境遇还能安然入睡,只怕只有你小龙虾一人了。”
他们四人先后回到了宋府,大夫依次为宋家兄弟包扎着,宋南涔的伤倒只是皮外伤,好生歇养几日便又能活蹦乱跳,可宋北淮的伤很严重,伤口还是发炎了,一整日都高烧不退。
宋南涔坐在床沿边上给他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滴,拧着脸担忧不已,“哥哥,还是将行程往后延几日吧,你这般样子,我怎能放心你去,更何况还有山匪拦道……”
宋北淮微微晃着头,抓着她的手安慰道:“为兄无碍,你的伤怎么样了?大夫看了吗?回去好好躺着吧。”
他伤成这样,可行程还是按照原先计划未曾变动,他道那些布匹不能再出现任何差错,晚去一日将会横生变故,无论任宋南涔如何劝说这次他都不依。
丁锦宁本想送他回府后就一走了之,可想着是他替自己挡下的这一刀,如此不闻不问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加之宋南涔年幼,倘若遇到棘手之事只怕会方寸大乱无力解决,她也就一直留在府上照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