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思索着要怎么挽留她时,她便收拾好包袱了。
“南涔,有一事能否请你帮忙?我有个师弟听说也在此处,便想着出去寻看看,我爹在临终前还在念叨着他,想了了爹的遗愿。”她手握一把剑,看着就是江湖儿女那般潇洒自如。
“丁姑娘但说无妨。”
“那就有劳了,他名为江云青。”
江云青?居然是她师弟!
宋南涔想起他的身手,敢情是一个武馆馆主所传授的,这辈分可真够乱的,她拍着胸脯说二人是同窗,他还是自己的大哥,一定会将他找来,让她先在家中等候着。
她连衣裳都没有来得及换就跑去找江云青了,此刻他正在街摊上一边卖着画作,一边正在抄写着先生责罚的书籍。
“大哥,”她嬉笑着走到跟前,“你的师姐此刻正在小弟府上,特邀你去见上一面。”
江云青手上悬着墨笔,早年前他认了一个师父,当时还打趣他要是好好学,说不定能进锦衣卫,可家道中落举家搬迁,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师父。
啪嗒一声,墨水落在纸上晕染出一圈黑色的光环,这才让他从神游中抽离出来,便有些激动地拉着宋南涔的手直奔她家中。
还没跑多远就见陈礼带着一帮随从拦截了他们的去路。
他哼哧一声笑了出来,“堂堂宋家公子,怎么倒变成了个讨饭的乞丐了,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宋南涔此刻不要理会这阴险小人,便拉着江云青从一旁绕过,但随即又被拦截了。
“滚开,好狗不当道。”
“好狗不乱吠……”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南涔一拳头打过去,正中他的鼻梁骨。
他捂着鼻子叫嚣着让身后的随从上前动手,江云青一把将她拉到身后上前就踢倒面前的小厮。
“大哥,我们若是再动手,先生会不会真的要罚我们回家思过了。”宋南涔颇为担心,好不容易控制下来的局面,又再次被打乱。
江云青紧拽着拳头站立远处,眼神死死看向他们,恨不得上前一脚踢翻他们。
正当几个小厮全部扑上来时,一个女子拿着剑鞘依次打了过去,又一个潇洒转身就剑给拔了出来指向那群人。
“光天化日欺负两个孩童,你们还有可耻心吗?还不快滚!”
陈礼也被那出鞘的剑吓得够呛,本想放狠话给他们,但还是被身旁的小厮给扶着跑了。
丁锦宁旋转着剑快速收回剑鞘中,回身看着身后两个少年。
“师姐,”江云青喜出望外的喊着身前的女子,立马抱拳上前行着礼。
“云青,师姐总算是寻到你了,爹也可以安心了。”她扶起身前躬身给她行礼之人。
宋南涔看着她身上背着包袱,有些落寞地问道:“锦宁姐姐你要走了?”
她犹豫一刻,又拍着江云青的肩头,望着眼前被船划过的河流,“我想完成爹的遗愿,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他此生最遗憾的便没能将所有的身手传授于你,让你成为锦衣卫,可……”
江云青知晓她有为难之处,得知师父已经病逝,也悲痛不已,师父待他视如己出,平日虽严厉了些,可总归身手大有进步,自从那一别后,便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他安慰着丁锦宁让她切莫悲忧过度,自己每日也定时在练着所学功课,不会辜负师父临终嘱托,更不会违背自己意愿。
宋南涔有点心焦,想让她先住下几日,等哥哥身体恢复后两人当面说清楚。
“你哥哥和我师姐有何干系?”江云青见她提及到宋北淮,两人眼神还有点不对劲,疑惑问着。
“他们……”宋南涔想到要退婚一事,只怕两人会下不了台,便一脸神秘道:“秘密。”
“那我先留下来吧,将爹没有完成之事先教于你。”丁锦宁思索良久终于道出她的决定,反正此刻也无家可归。
宋南涔见她留下来比江云青还要开心,便拉着她的手说可以继续住在自己家中,她其实还是有私心,对于那个榆木脑袋的哥哥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如若不然,日后只怕会孤身一人了此余生。
趁丁锦宁还在神游中,她挪着小碎步走到江云青的面前,对他挤眉弄眼道:“大哥,”突然觉得声音过大,便拉着他往一侧走了几步,“有件事恐需要大哥帮忙。”
“什么?”
“当红娘,”见他愣着看着自己,便用头蹭着他的肩头,“大哥,这可是你师姐一辈子的幸福啊,也是我大哥一辈子的幸福。”
“你是说他们……是婚配关系?”
糟糕,自己还是兜不住话,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低头嘟囔着:“秘密可真难守。”
“大哥……”
“你离我远一点,好好说话。”江云青被她蹭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有些嫌弃得挪着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