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他们道着歉,眼中还是带着恨意,先生在一旁还拿着戒尺,当着他们的面领了戒尺二十下。
在经过宋南涔面前时,还低声耳语了一句,“姓宋的,你给我等着,风水轮流转,日后,你可别后悔。”
宋南涔才不怕的恐吓之词,只是笑着拍着他的肩头,“陈兄,回家注意保重身体,不要光顾着抄学伤了眼睛。”
陈礼哼哧一声扭头便走了,连书袋都没有拿。
宋南涔刚咧嘴笑着就迎上先生看向他们,便立刻换成一张委屈脸,先生眼睛瞪大接着开始训话,“让你们进学堂是要让你们明礼,除了要饱读诗书还要知晓哪些可为哪些不可为,你们倒好,同窗之谊都能成仇敌,有这功夫,为何不去保家卫国守卫边关!你说说你们……”
他又将眼神挪至宋安南涔身上,说她既然知晓自己的纨绔要改正,有什么话不好好说非要动口,君子之贤,当以逆耳听之,动手只会结加仇恨。
“先生教训得是,学子日后定当谨记。”两人异口同声地应答着。
先生开始在前面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些礼仪之术,满口之乎者也的耐心教导着他们。
宋南涔挪着小碎步靠近江云青,在他耳旁低声道:“刺激,大哥,我替你出了口恶气,看谁以后还说不说你。”
江云青弓着的腰还没有直起来,侧头瞟了一眼先生,摇头回答着,“那你也并把先生的责罚领了吧。”
“大哥,你也太绝情了吧,在小树林不是说好要共患难的吗?”
“你们俩有没有在听,交头接耳说着什么呢?”先生听到窃窃私语后便立马转过身来,拿着戒尺在手中上下挥动着。
宋南涔点头如捣蒜,正气凛然道:“先生的话让学子羞愧难当,一定会好好改正。”
一旁的江云青见她说瞎话是信手拈来,这般语气样子倒是有些可爱,极力控制着想要笑的嘴角。
虽没有让他们回家闭门思过,可《劝学》还是要抄写,当然也挨了手心,鉴于江云青手上有伤,便只挨了五下,虽板子不多,但掌心也还是有些红肿疼痛。
打架一事便也就此过去,两人如今这般样子也不宜踏入学堂,先生说此般样子是有辱斯文,便让他们今日先回家梳洗,明日再来学堂。
宋南涔看着火红的手心,便立马拉着他往小溪边跑去,让他将整个手都浸泡在水中。
“大哥,”她让他挨了戒尺,心中甚是不安,试探性地问道:“这戒尺我们都挨了,你,会不会,一直记得今日之事呀?”
“当然会记得,这是我头一次挨先生的板子,”他看着水中红彤彤的手,语气颇为平静。
这下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要是日后他想起是自己让他挨了人生中第一顿板子,那指定是逃不过了。
宋南涔哭丧着脸环顾四周,眼前一亮便让他等着,她去去就回。
江云青还没有回答就见她一溜烟就跑了出去,也不知她要作甚,便席地而坐等着她回来。
一盏茶的功夫,宋南涔便欢天喜地拿着两串糖葫芦朝他蹦跶走来,一串递到他跟前。
“大哥,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有身上有疼痛的时候,吃点甜食会让人感觉开心,”她撕下糖纸外衣堆着他的嘴角,示意让他尝尝,“我不骗你,百发百中。”
江云青只好接过糖葫芦咬着上面的糖衣山楂,浓郁的酸甜味充斥着整个口舌,似乎确实如同她所说那般,手上的痛感掩埋在这酸甜味的糖葫芦中。
“宋兄,谢谢你。”他语气轻柔,看着面前这个咬着糖葫芦的少年,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与城中众所周知的纨绔少爷成为结拜手足。
“大哥,哈哈哈……”宋南涔嘴蠕动着,像一条小金鱼在吃食,她伸手在他脸上抹着,“你怎么吃串糖葫芦还沾到嘴角了。”
江云青有些慌乱地自己拿手抹着嘴角,磕绊着道:“小龙虾,你,你日后,还是,不要……还是让我自己来……”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背后的小厮叫喊着她,“二少爷,大少爷在家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