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青一脸疑惑,之前可没有听说他们学堂还有宋家少爷,便说他未曾在学堂中见过她。
“我今日才去,记得大哥也在这间学堂,便想跟着大哥一起,日后还得请你多多指教呢。”
经她这么一说,倒觉得这个小弟有改过自新的决心,昔日纨绔少爷今日能乖乖去学堂学礼倒也难得,也便同意她的诉求。
一路上宋南涔叽叽喳喳在他耳边说着各种有趣之事,但江云青似乎只想快点迈着步子去学堂。
“大哥,日后我每日前来找你一起如何?”
“你不必每日前来,功课之事我答应你就绝不会反悔。”
其实也不完全想来,只是想走个过场,让街坊相邻目睹自己这个纨绔少爷并非像他们口中所说那般,也是为了日后这个大哥要是不念旧情,街头巷尾的唾沫星子至少能让他有所顾及。
尽管他说了不用,但为了日后能安然无恙,小时候多跑点路程又算得了什么呢。
今日到学堂时间不早不晚,宋南涔第一日来学堂没有安排座位,便一屁股坐在江云青旁边,还冲他笑笑,便自顾自拿着书出来。
经先生一同介绍新来的学子后便开始教授今日学科。
按照理论来说,自己一个受过义务教育之人,对于古时的课堂那应该是手到擒来,实则不然,在自己所学领域,科目划分十分明确,也更加白话文,可这学堂字词生僻,虽有划分学科,但并不是自己所擅长,唯一比较能拿的出手的便是画作,但今日是碰上了自己的死穴:算术,一个从小折磨到大的科目。
先生在上面讲着九九乘法歌诀,原本没精打采的宋南涔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好巧不巧,这可是从小背到大的口诀啊,原来古时也会经历这洗脑的口诀背诵。
“有哪位学子愿意来背诵这九九乘法歌诀呀?”
“先生,我来,”宋南涔一脸得意举起手来,便清着嗓子大声念出来,“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
等背到九九八十一时,先生脸才露出笑容来,挥手让她坐下,满意的摸着下巴短浅的胡须,“宋学子虽颠倒了歌诀顺序,但也完整将它给背诵出来,实属难得,还大大增加了背诵难度,你们大家可要与宋学子多多讨教学习呀。”
她这才想起古时的九九乘法口诀都是倒着从九九八十一开始的,阴差阳错还成了先生夸赞奇才。
江云青一脸错愕看着她,拉拽着她的袖子低声道:“原来你也懂这复杂的口诀要事。”
下课后学堂中有几个学子看不惯她一来就威风凛凛,还在一旁冷嘲热讽,说她一个纨绔少爷再怎么奇也是个调戏女子的地痞。
江云青将笔重重拍在桌面山,“你们少阴阳怪气,自己没点真本事还瞧不起别人,我二弟至少能知错能改善,你们却逮着别人一时之错不放过,还不如一介村夫。”
“我们是村夫,你一个家道中落的寒门子弟凭什么在这里对我们说三道四,有本事中个举啊。”跟他同排的一个身材粗壮的学子叫嚣着。
没等江云青起身反驳,宋南涔就在座位上大笑起来,啧啧嘴道:“无能之辈才会眼馋他人的才学,我大哥确实家道中落,可即便如此也比你们有真才实学,是不是很气,某些人终其一生也只能望尘莫及,而某些人就是你们。”
“你……”
他暴躁起来摔着课本刚巧被进来的先生瞧见,还上前呵斥了他几句。
宋南涔和江云青今日也算是同盟战线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碰着拳头。
她洋洋得意还没有开口说方才那是很简单的口诀时,先生就在上面出了道题,差点让她哭出来。
今有人持米出三关,外关三而取一,中关五而取一,内关七而取一,余米五斗。
问:本持米几何
“宋学子,不如你来作答如何?”
学堂上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她,都在一脸看好戏,尤其刚才同她有过节的学子,正巴不得下一刻就见她出丑。
先生在一旁还让她尽管说,答错不要紧。
可关键是她没有听懂题,一脸欲哭无泪,带着委屈巴巴的眼神求救身旁的江云青。
“先生,这题解为置米五以所税者三之五之七之为实,以余不税者二、四、六互相乘为法。实如法得一斗,所以最后为十斗九升八分升之三。”江云青胸有成竹的回答演算着。
老先生欣慰的点着头让他坐下,便将此题一一分解出来。
可宋南涔还是没有听懂,江云青又偷摸给她解释了一遍,终是未果。
现在放弃攻略江云青能让他当上锦衣卫后放过自己吗?
这题太难了,算术可真是要了她的命。
“日后我来给你补习功课,要想进麓山书院,这功课必须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