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北郊。
天宕山,一处破庙内。
“哈哈哈哈!西厂?就这本事?”
“就凭这帮废物,也配跟我们东厂齐名!”
“我看啊,回头跟刘督主说说,让他劝劝陛下,将西厂撤掉,让你们这群废物都过来给咱们洗尿壶,咱们东厂,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
.......
一群身穿蟒袍的东厂宦官,正对着一群西厂太监,拳打脚踢,辱骂嘲讽。
“你们东厂别太过分了!”
其中一名西厂小档头仰天怒吼:
“这逃犯冯玉,本就是咱们先找到的,你们东厂尾随抢功也就罢了!还暗中偷袭,这事儿若是被我家厂公知道了,定然跟你们刘瑾鱼死网破!”
啪!
一记耳光,狠狠扇在那西厂档头的脸上!
那小档头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
出手的,正是东厂四虎之一,矮脚虎,哈怀勒!
哈怀勒一脚踩在小档头身上,冷笑道:
“狗杂种,还敢用姜大年来压咱家?”
“若是以前姜大年还牛叉的时候,咱家还能给你们西厂几分面子,现在他怂得像狗一样,而你们,猪狗不如!”
“来人!把这群西厂的废物,都给我绑起来!待会一同扔到山下去!”
哈怀勒大手一挥,几名东厂番子立马走了上去。
“哈公公,这......这恐怕不合适吧?”
一名东厂档头上前劝道:“这些个西厂废物,咱们打一顿也就算了,若是真把他们杀了,姜大年一怒之下,闹到皇上那里去,恐怕咱们也讨不了好啊。”
“你懂什么?”
哈怀勒眸中泛起一丝阴狠的寒光:“咱们把他们扔下悬崖,尸骨无存,谁又能证明是咱们东厂干的呢?这荒郊野岭的,谁看见了?嗯?”
“即使姜大年告到圣上那去,无凭无据的,圣上也只会觉得是咱们东西两厂,暗中较劲而已。”
“高!哈公公实在是高啊!”
周围东厂太监一脸崇敬。
“我看见了。”
“哈公公若想此事无人知晓,怕是得杀了我才成。”
这时,一道悠然的声音传来。
哈怀勒一愣,循声看去,便是见到一名身穿华服,气态雍容的中年男子。
男子浑身被绳索捆绑着,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为的平静。
甚至有几分得意!
“冯大人,您贪污朝廷三亿两白银,罪无可赦,咱家抓你回去后,在诏狱都能弄死你,您还笑得出来?心可真大啊!”
哈怀勒脸色阴冷。
“是吗?”
“不过本官觉得哈公公不仅不会抓我,还会送我下山。”
冯玉嘴角泛起笑意。
“呵呵,区区狗官,哪来的自信!”
哈怀勒冷哼一声,正要一耳光呼去,却听冯玉慢悠悠的说道:
“萧墙之外,祸取其中。”
“你......你怎么知道这句话!?”
“是谁告诉你的!快说!”
哈怀勒双眸圆瞪,楞住了!
这句话乃是东厂的最高接头暗语,除了厂公刘瑾之外,只有东厂最高层的人知道!
闻此密令,如见厂公本人!
“我当然知道。”
冯玉冷笑道:“告诉本官这句话的人,正是本官的主上“大人”,而这位“大人”,是你们厂公刘瑾都不敢得罪的人!”
“刘瑾欠这位“大人”好几个人情,所以将密语告诉了这位大人!现在懂了么!”
冯玉气势陡升,冷喝道:“一群阉狗,还不快过来给本官松绑!”
最终,哈怀勒还是咬了咬牙,道:“来人,给冯大人松......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