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好几日,苏锦婳身上也彻底好了,便回了学堂。
昨日学刺绣学的有趣,晚上睡得又好,第二天苏锦婳便起了个大早,吩咐着春红收拾好这几日子练的大字,便去了学堂。
到学堂门口,碰见了苏锦妍。苏锦婳见苏锦妍直打瞌睡便问了一嘴,“大姐姐可是没休息好,怎的瞧着有些疲乏?”
苏锦妍闻言苦着脸:“祖母说要我学着管账,便叫母亲把历年的账本送了过来。本来休息的日子,愣是看了一天的账本,看的我是头昏脑胀的,晚上做梦都在看账本。”
苏锦婳见苏锦妍的样子不由得掩唇偷笑,苏锦妍见苏锦婳偷笑不干了,上去就抓苏锦婳的痒肉,边抓边道:“好啊,你竟然笑我。”
“哈哈哈,大姐姐别闹,我错了,不该笑你。”
“问大姐姐安,三妹妹安。”
苏锦婳回了一礼。
听到苏锦如的声音,苏锦妍一甩帕子小声道了句,“真扫兴,又遇见讨厌精。”
苏锦如一副深受委屈的样子:“大姐姐何故这么讨厌我,可是我做了什么,惹得大姐姐不快了。”
“哎呦呦,你可把眼泪收收吧,父亲又不在这,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就是你再怎么装模作样,父亲也罚不到我头上。”
苏锦如委屈的说:“姐姐要是看我不快,只管罚我就是,何故说父亲,大姐姐可是觉得父亲处事不公?”
苏锦妍闻言翻了个白眼撇了她一眼:“我可没这么说,妹妹学人搭台子唱戏,也该拜拜师父才是。不然这登台的时候不伦不类的,成什么样子。是不是啊,三妹妹。”
苏锦婳无奈的道:“两位姐姐我们快去学堂吧,不然一会儿迟了,该被打手板了。”
苏锦妍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先生打手板,闻言也顾不得奚落苏锦如了,拉着苏锦婳就往学堂走。
进了学堂里,见先生还没到,苏锦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先生还没到,不然就惨了。说来,怎么没见那个小讨厌精,莫不是又病了。”
说到苏锦娇,苏锦妍神色颇为促狭,苏锦婳深感无奈,她这个大姐姐真是喜憎分明。
“可能是病还没好吧。”
苏锦妍嬉笑道:“什么呀,你不知道,前天先生布置课业让把《论语》的《泰伯》篇背下来,她怕是没背下来,心虚装病吧。”
想到苏锦娇的性子,倒是有些可能。不等苏锦婳回些什么,便有机灵的小童喊:“先生来了。”
学堂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身着灰色冬衣,身材中等,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的先生走了进来。这先生性徐,是个举人,奈何时运不济一直无缘殿试,试了几次之后,便放弃了,这才被苏永康请了过来。
徐先生看上去很是和蔼,但罚起人来绝对不手软,在加上学生天生怕老师,因此一听先生来了,便都老实了。
“人都可都齐了?”
苏锦如起身福身:“回先生,锦娇病了,告假一日。”
先生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便开始讲课,“今天我们开始讲《子罕》。
子罕言利与命与仁。
达巷党人曰:“大哉孔子!博学而无所成名。”子闻之,谓门弟子曰:“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吾执御矣。
其意在劝人谦逊,切末孤高自大。”
先生讲到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并非照本宣科,时不时还穿插一些相关见解和小故事,因此听起来并不乏味。
等讲了两则之后,先生喝了口茶:“熟读体会,等一刻钟后,各自说说你们见解。”
众人开始各自读记,苏锦妍读了几遍,见先生出去了,指着刚刚先生读的头一句:“你说这句是不是给苏锦如准备的,她可就不谦虚,要是谦虚些也不至于没学成,就出来献丑。”
就是两人说话声音在低,做在一旁苏锦如又不聋,怎么可能听不见。
苏锦如气的发抖,苏锦妍毫不在意:“多读读圣人言还是有好处的,免得某些人粗鄙不自知。”
“这句话说的好,说说你的见解。”
苏锦妍被先生声音唬了一跳,“学生觉得,做人要守礼谦逊,但也不要过意刻板不懂变通。”
先生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你理解的不错。但不可在课堂上谈论旁的,把《子罕》抄十遍明日交上来。”
苏锦妍闻言撅起了小嘴应了声是。
下午散学时。
苏锦婳交了自己这几日该习的大字,先生看了看:“倒是有些进益,不似之前绵软了。”
“多谢先生称赞。”
徐先生道:“不可懈怠,还需每日认真练习才是。”
“是。”
回了西院,苏锦婳洗了手,歇了歇正打算和楚嬷嬷学一学刺绣,春兰便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姑娘,大姑娘叫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