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香被吓了一跳,她手脚局促地想上前帮玉竹挣脱开来,可没走两步便又停下来了。
她实在不敢忤逆公子,只能一脸担忧地看着玉竹被公子压制在黄梨木书架上,动弹不得。
玉竹的手臂越发生疼,她不明白顾景明何来如此大的反应。
她不适的想动动脸,奈何顾景明用手锢着她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想挣开,可顾景明反压制的越发紧,她整个人都快贴近他怀里了。
玉竹顿时气恼的不行,吃豆腐也没这般吃法!
当即杏眼含怒,看向他带有愠气道,“你先放开我!”
顾景明见她刻意回避开自己的问题,不愿作答。
心头顿生苦毒,那么些日子苦撑的委屈愤懑再也压制不下。
态度也没了原来般强硬,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手下力道也不由轻减了几分。
清润好看的眉眼里像是染起了几分水雾,看过来淡淡嘲讽道,
“原来你跟旁人也没什么两样,只一味拜高踩低想着往高处去,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个踏板罢?”
玉竹看着他眼角将滑不滑的泪,神情一时怔松在原地。
她被顾景明身子压锢到喘不上气来的难受感也瞬时消失了,此刻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原来,这些日子里,他看似不在意外面的冷嘲热讽,实则是将他们都压去了心底,往前那些原都是假象。
他没表现出来,她还真当他性子冷淡毫不在意了。
也是,他自小便没受过这种委屈,一直被人捧着夸着长大。
如今却得了不少冷遇冷眼,心里难免会有些难过落差的罢。
顾景明安静等了一会儿,见玉竹还是不愿正面回答他的话,甚至连骗都不愿骗他一句。
眼里仅存的希冀一点点消散,最后,缓缓放开了反抓玉竹的手。
背过身子,透着些决绝,语气有些绝望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容香见公子有了吩咐,也不敢多耽搁,当即便出了书房,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示意玉竹跟上。
玉竹这才明白过来,原是她刚才又是给顾时安殷切上药,又答应了后日的要求。
顾景明疑心她是攀权富贵的势力小人了。
她连忙换上一幅被冤枉了的委屈样,眼里似浸了水珠,轻轻走到顾景明身边拉起他的袖袍,
“怎会是公子想的那般,奴婢答应下来不过是怕公子会因拒绝此事而受到老太爷的责罚。
何况老太太虽久居静堂,吃斋念佛不理儿孙事,但她最是不喜兄弟阋墙了,奴婢若不应承下来,遭殃的便是公子了。”
玉竹特将此话说的甚是可怜,如泣如诉,连她自己都信了半分,不由佩服起自己的演技来。
顾景明听到这话唇上才恢复了一点血色。
他害怕往前的温存全是假象,玉竹对他并非真心,随时都会离他远去。
他淡默着转过了身子,第一眼便看见了玉竹脸颊边的挂泪。
这才安下患得患失的心,走上前几步哄道,“是我刚才激动了些,没听你的解释,是不是被吓着了?”
玉竹见已然他信了,又想着再攒点好感度,忙看向他信誓旦旦的作誓,
“奴婢对公子忠心不二,一颗心都扑在公子身上了,又怎能容得下旁人。”
顾景明闻言好看的笑起,看着玉竹一幅丫鬟表忠心的模样,有些无奈。
明明是在表述情意,却将这话说成了忠心为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