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站在周觅旁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的快跺脚。
只能绕开周觅,又幽幽跑回了顾景明身侧,睁着个眼巴巴望他反应。
周觅巧笑一声,娇媚回道,“公子客气了,只是快用晌午饭了,你可不能多吃,若是饱了可不好。”
周觅样貌生的很是柔媚,举手投足都有说不出的风韵。
偏偏不是故意为此姿态,而是生来便刻在骨子里的,让她一女子看了都馋的流口水。
顾景明正欲礼貌性回上几句,却注意到旁侧巴巴望他的眼,心里有些发笑,只能对周觅有礼疏离回了句,“多谢姑娘提醒。”
便坐下椅子,从容轻端绿豆汤喝了起来,看上去对这谈话半点兴致也无。
周觅脸色瞬间便拉下来,站在原地很是不知所措。
玉竹见到顾景明如此态度,长呼一口浊气,兴致勃勃地回到了位上。
顾景明可是朵冷淡的高岭之花,哪有那么容易搭讪的,周觅想追他还差九九八十一难呢。
她坐下刚抬眼便对上顾景明投来的复杂眼神,看的她莫名其妙,手心都有些发汗。
太傅见他们都已将甜汤拿到手了,两个女儿家也不便在外男面前久留,随即出声,
“诗兰你们先去厨房看看中膳好了没。”
高诗兰领会了父亲的意思,落落大方行至周觅身侧,却见她并未回神,尚有些心不在焉,只得拉过她略带凉意的手,轻声唤,
“妹妹?我们走罢。”
周觅被她这一喊才堪堪回神,书案前顾公子还是那幅从容优雅的做派,专心舀着绿豆汤连眼神都未再给她一个。
不甘伤感顿时填满她的胸腔,不由哀怨剜了他身侧的玉竹一眼,不情不愿随高诗兰一道出了书堂。
玉竹被周觅临走时的眼神吓了一跳,原先欣喜的情绪瞬间被冲刷而净。
满目不明所以朝顾景明望去,希望能得个解释。
不看还好,一看吓了她一跳,怨不得周觅如此瞧她了,她何时与顾景明挨的这般近了。
他们坐的椅子俱是没有扶手的,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毫无阻隔物。
椅子又并排放在了一起,她的身子都快贴上去了。
她当即悄悄将椅子往旁处挪去,动作极轻,生怕别人发现了。
幸好顾景明没注意到,不然她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玉竹安顺坐定还没一会工夫,顾景明便将喝好的碗递给了路平,
“你把东西放去厨房吧,我出去透口气。”话音落间,便起身要往外头走去。
玉竹当即伸手拉住他袖袍,截住他的路,颇为紧张道,“公子,你可是要去外头?”
她模样惊慌,看上去很是失措,将不放心都写在了脸上。
任谁瞧了都会觉得她是一刻也不想离开自家公子,落入顾景明眼中自然也是这般意味。
玉竹忙站起身离近他,声音软糯带着恳求,
“公子若是要出去转转,一人行事也未免太过不便,不如带上奴婢吧。”
顾景明若是单独出去,岂不给周觅制造了机会,只有周觅对顾景明心灰意冷了,顾时安才能有机会得其芳心。
顾景明用视线仔细描绘了一番玉竹脸上的不舍,心头莫名欢喜,看上去很是受用,
“我不过觉着闷,出去透口气罢了,有何不放心的,你想跟便跟着吧。”
说完便抬步往书堂外头去,玉竹见他应承下来,欢喜地跟了上去,生怕将他给跟丢了。
顾时安将眼前这一幕尽收眼底,他一言不发默看着顾景明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神色复杂。
屋外阳光明媚,玉竹行至了顾景明身侧,一路闲散与他往不远处湖亭逛去。
她刚才玩的实在累了,现下又陪着顾景明出来散心,脚步虚浮,多半有些吃不消,没几下便跟不上他的步子了。
顾景明发觉她落后一大截,疑惑看去就见她走不动道,站在一旁栀子花丛边,累极的敲着腿。
他复又折返回去,倒有些被逗笑,无奈笑起,“这般便走不动了,既玩累了何苦非要跟出来?”
还不是因为他!
玉竹心里问候了他十八祖宗,强忍下翻白眼的冲动,面上扯起一个浅笑,直起身子行至他跟前,对上他清润好看的眉眼,欢快道:
“好了,我只消休息一下就行,腿酸什么都不存在的。公子,我们去柳树那边坐坐吧,那处风景可好了。”
玉竹轻快行来间,黄色衣衫轻拂过近旁栀子花,行走间带来清冽的花香,头上的银簪随着步子跃动,在阳光下折出微微波光。
她杏眼里韵有笑意,在花野烂漫间,格外惑人,一时连漫路娇花都失了颜色。
顾景明满眼都是她,怔愣在原地连话都忘了说。
玉竹见他不回话,抬手在他面前虚晃了晃,疑惑问,“公子,怎么了?”
话刚说出口,她便听见身后有人过来的声音,脚步轻踏在草垛上,发出微小的沙沙声。
她猛一转眼就见到周觅出现在了身后,媚眼如丝,光在那儿站着就让人定定挪不开眼。
她当即不着痕迹挡在了顾景明身前,试图阻止周觅靠近。
周觅主动忽视了她的行为,做出一幅偶遇的模样,款款走过去向顾景明行礼道:“顾公子竟也来此处散心?”
顾景明闻言点了点头,温润道,“坐久了有些不适,所以出来逛了逛。”
一旁云舒落后周觅一步,站在她身侧对顾景明很是客气敬畏,“公子初次来,不如让我家姑娘带公子转转?也好熟悉熟悉此间美景。”
玉竹看向一脸羞涩劲的周觅,也顾不得其他了,抢在了顾景明前头说话,